戈登太了解他了,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。因此,他也没有多说什么,苦笑了笑便叫来了一名警员让他给布鲁斯带路。
在来的路上,布鲁斯已经向达米安通讯确认过了,他现在的确在劫匪的口袋里。
在乐高店中,他便第一时间溜到了离布鲁斯远的那个劫匪附近,在对方路过一排货架时趁机跳到了他的身上。就算劫匪真的发现了他,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——乐高店里会有乐高很正常吧?
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,达米安在通讯的另一头得意道。他发挥了一名乐高建筑师的特长,将身上携带的零件快速拼凑出了一把电击枪,又在劫匪的衣袋上开了个小口,确保自己的枪头能直接抵在劫匪的皮肤上。然后——
“滋——”达米安用嘴模拟出电流的声音,“劫匪就被这样打倒啦!”
布鲁斯忍不住笑了,但又很快板起了脸:“话虽如此,但下次如果是在乐高店之外的场合遇见这样的事,还要更谨慎一点才是。”
“我知道啦!再说了,我们可是不会死亡的,就算被打散了,大不了拼回来就好了!”
“那也要记得谨慎!还有,待在原地乖乖别动,我马上来接你回家。”
通讯那头的达米安似乎有些不情愿,好像还在偷偷把头探出去四处张望。但在布鲁斯的三令五申之下,他最终也没有离开劫匪的口袋,还在布鲁斯把手伸进去的第一时间抱住了他的手指。
感觉到达米安的触感,布鲁斯立刻收拢了手掌,而后动作飞快地将手拔了出来,速度快到警员几乎没有来得及阻止。而后,他满脸无辜地回过了身:“好了,我们走吧。”
“等等,韦恩先生,您不可以擅自接触劫匪,更不可以擅自拿走证物——”
布鲁斯向着他张开五指,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:“可是我什么都没拿呀?警员先生,你是不是看错了?”
警员面露狐疑,检查了布鲁斯刚刚伸进劫匪口袋中的那只手,发现他确实什么也没拿,也没有用什么魔术手法躲避自己的视线,只好一声不吭地推开了布鲁斯试图递来的钞票,默默转身,带着他向外走去。他没有看到,布鲁斯在他的身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,一边把达米安放进口袋里,一边悄悄记下了这个警员的名字。
之后要告诉戈登,让他重点培养这位可塑之才。
他没有选择同戈登告别,便让这位警员直接带着自己离开gcpd就好。但在他们接近gcpd的大门口时,一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拦住了他的去路:“您好,韦恩先生。您……现在有空吗?”
布鲁斯挑了挑眉,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似乎对他有点印象,但又想不起他们曾经在哪里见过。还是那个年轻人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自报家门:“约翰·罗宾·布雷克。您还记得我吗?”
“当然,”布鲁斯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,通常用来掩盖自己并没有记住某人的事实,“所以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事先声明,只要不是在支票上的话,你想让我签多少个名都可以。”
“不,不是这个……”布雷克犹豫了片刻,才下定决心般问道,“您现在有空吗,可不可以移步我的办公室,我们详谈?”
布鲁斯站在原地没有动,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容:“恐怕不行。我还要急着回家吃午餐呢。有什么话,你就当面在这里讲好了。”
布雷克没有说话,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,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,看着布鲁斯。布鲁斯能感觉到他的犹豫与纠结,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天人交战,并也大致猜到了布雷克想说什么。但他也依旧无动于衷,像一个耐心的猎手一样静静等待着。
最终,布雷克像是做出了什么决断一般,将自己的名片塞进了布鲁斯手中,丢下一句“您可以随时联系我”就离开了。布鲁斯耸了耸肩,随手将名片收进口袋里,仿佛自始至终都不把这场插曲放在心上一般。
直到他坐回车上,将单面透光的车窗摇上去,那张名片才再次出现在他的指尖。
达米安也爬到了他的肩头,和他一起看向那张名片,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“没劲”的嘟囔。
无论从哪方面来看,这都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名片:简单普通的白色卡纸,上面印着布雷克的姓名、职位、联系方式与gcpd的标签。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,和任何一张普通到极点的名片都没有区别。
布鲁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,将名片翻到了背面,动作一顿。
在白色的背面,有人用黑底涂出了一只巨大的蝙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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