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铭的这种“瘦”绝非健身塑形的结果,更像……像是生命力被某种力量强行抽走,或者内部被掏空了一般,透着一股诡异的枯槁感。
“顾茗。”乔松林走到她身边,声音带着一丝凝重。
顾茗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,看到乔松林,凹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:“乔先生!您来了!您看,我最近又有了新的发现!这‘八门金锁阵’的变种,结合不同的古物,理论上可以……”
“停一下。”乔松林打断她,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枯槁的面容和深陷的眼窝,“你多久没好好吃饭睡觉了?看看你自己的样子!”
顾茗顺着乔松林的目光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凹陷的脸颊,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,随即又被那种狂热的研究欲覆盖:“样子?哦……没事的乔先生!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!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!为了破解这些玄奥,废寝忘食是值得的!您不知道,我最近……”
“顾茗!”乔松林的声音沉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研究固然重要,但命更重要!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!再这样下去,你会把自己耗干!”他伸出手,体内精纯的灵力微微流转,打算强行探查一下顾茗的身体状况,帮她调理。
就在这时,嘴碎的玲珑玉佩,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悸动。同时,一道只有他能“听”到的意念,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:
【没用的,别白费力气了!】
乔松林动作一顿,心中默问:【玲珑?为什么?她这样下去会不会被吸干至死!】
玲珑的意念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漠:【这是‘偷天机’、‘改时运’的代价。奇门遁甲,窥探天地运行之秘,篡改既定之因果,岂是等闲?凡胎肉体,强行承载此等伟力与反噬,精血神髓自然会被天地规则无形汲取,以作平衡。此乃宿命,亦是修行此道者最终的归宿——形销骨立,神枯而亡。】
乔松林心中一凛,看着顾茗那枯槁却闪烁着狂热求知欲的脸庞,一股寒意升起:【那……那我这梦境之力,甚至能扭曲现实,影响过去未来片段……岂不是比奇门遁甲更加逆天?那我……我最后岂不是……】
他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自己变成顾茗这般枯槁干尸的模样,头皮都有些发麻。
【噗!】玲珑玉佩传来的意念,竟然带着一丝极其人性化的、恨铁不成钢的意味,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,【你?你气死我算了!】
【你身怀的是什么?是混沌初开、万气之源的祖气!是一切规则、能量、存在的起点与终点!天地规则在你面前,如同孩童堆砌的沙堡!】
【你呀你!】玲珑的意念最后带着浓浓的无奈,【抱着金饭碗担心饿肚子,真是……愚不可及!】
乔松林:“……”
虽然被玲珑怼得有点懵,但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。
原来自己这“金手指”的B格这么高?
虽然担心是多余的,但对祖气的敬畏,让他还是觉得有些隐隐的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。
他看着依旧沉浸在研究中的顾茗,眼神复杂。
玲珑的话揭示了残酷的真相,顾茗选择的是一条燃烧生命换取能力的绝路。
除非她自己放弃,否则他也无法改变她的选择,只能叹息一声,便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。
从大方向而言,顾铭至少对自己的指令和安排都做得很认真。
说明她并没有丧失理智。
夕阳的余晖将京海市的天际线染成一片金红。
乔松林站在香樟别墅的露台上,入眼全是成片是树林,在京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方,这个别墅已经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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