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的薰衣草香越来越浓,我(融合后的陈铭宇)终于攒够力气睁开眼——不是白色空间,也不是卡拉赞的尸体堆,是自己家的沙发,阳光还在窗帘缝里飘,茶几上的玻璃杯完好无损,只是手里的世界之心碎片,从两块合成了一块完整的金色光球,正贴着胸口发烫,像小雨的手在轻轻按。
“铭宇?”小雨的声音从阳台传来,我猛地转头,看见她穿着米白色连衣裙,正弯腰给那盆枯萎的绿萝浇水,裙摆上的粉色光丝淡得几乎看不见,耳后的“√”形印记也只剩一道浅痕,“你醒啦?刚才你突然晕倒,可吓死我了。”
我冲过去抱住她,能摸到她后背的温度,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衣液香,可心里却空落落的——这不是A界的她,也不是B界的她,是哪个世界的?金色光球突然亮了,映出三道淡蓝色的光纹,像之前的镜门,分别指向三个方向:左是A-01的控制室,右是B-02的卡拉赞,前是C-03的“新原世界”——也就是我现在待的地方。
“三个世界还没消失?”小雨也看到了光纹,指尖的粉色光丝和光球缠在一起,“光球在帮我们看……每个世界的我。”
——先看左方的A界光纹:小雨被关在透明的代码罩里。
她穿着和现在一样的米白色连衣裙,却没了粉色光丝,耳后的“√”形印记被黑色代码覆盖,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雾,正坐在“老地方”西餐厅的靠窗位,面前摆着一杯没动过的热可可,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滴,却没溅湿她的裙摆——代码罩把一切都隔开了。
A版的我(执行者)站在罩外,手里攥着黑色注射器,却没敢靠近,只是低声说:“再等等,我再跟主脑谈,它会放你的。”
罩里的小雨突然开口,声音机械得像复读机:“无需谈判……服从主脑……清理反抗者……”她抬手摸向胸口,那里本该有“星界治疗”的光,现在却只有黑色代码在爬,“执行者A-01……请执行任务……不要因私人情感影响主脑计划……”
A版的我猛地攥紧注射器,指节发白,却没说话。光球映出的画面突然晃了晃,能看到代码罩外的玻璃窗上,贴着一张小纸条,是小雨没被控制前写的:“铭宇,别信主脑,我会等你。”只是纸条已经被代码腐蚀了一半,字迹快看不清了。
“她在装……”我嗓子发紧,怀里的小雨也攥紧我的手,粉色光丝亮了些,“她知道A在保护她,故意说狠话让A别被牵连。”金色光球的光纹颤了颤,像在回应我们的话。
——再看右方的B界光纹:小雨浑身是伤,站在卡拉赞的断墙后。
她没穿连衣裙,换了套英雄联盟的布甲,肩上缠着渗血的绷带,手里攥着索拉卡的治疗杖,杖头的粉色光忽明忽暗,正给一个受伤的觉醒者包扎。B版的我(反抗军领袖)举着大剑守在断墙外,黑色血珠滴在地上,却没回头看她。
“我们真的要分手吗?”小雨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,“就因为你要硬闯主脑核心,我要先救其他觉醒者?”
B版的我没回头,大剑劈向冲来的收割者,金色剑光溅起代码花:“是,理念不同,没必要绑在一起。你想救更多人,我想快刀斩乱麻,都没错,只是……走不到一起了。”
“我不后悔我的选择。”小雨的治疗杖亮起强光,救活了那个觉醒者,却没再看B版的我,“但我希望你活着……不管用什么方式。”她转身冲进觉醒者队伍,布甲的衣角扫过B版我的大剑,却没停留——光球映出她转身时,耳后的“√”形印记亮了一下,像在偷偷哭。
怀里的小雨突然红了眼,粉色光丝晃了晃:“B界的我……怕拖他后腿,才故意说分手的。她知道卡拉赞的核心有多危险,想让他专心打,别担心她。”
——最后看前方的C界光纹:小雨穿着白色婚纱,站在婚礼现场。
这里没有代码,没有收割者,是正常的教堂,红地毯从门口铺到圣坛,两边坐着宾客,脸上都带着笑。她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,穿着洁白的婚纱,耳后的“√”形印记彻底消失了,指尖也没有粉色光丝,只是在交换戒指时,她的手轻轻抖了一下,眼神往门口飘,像在等什么人。
圣坛旁的照片墙上,贴着她和这个男人的合照:一起逛超市,一起看电影,一起给绿萝浇水——和我跟她做过的事几乎一样,只是照片里的男人,不是我。金色光球突然拉近画面,能看到她婚纱的内衬里,藏着一小块褪色的联盟标记碎片,是之前我给她的那个变形的齿轮。
“她没忘记……”我感觉胸口的光球烫得发疼,怀里的小雨也捂住嘴,眼泪掉在我手背上,“C界的我……是不是没醒过来?没告诉她主脑的事?所以她以为我……消失了,才跟别人结婚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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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球的光纹突然重叠,三个世界的小雨画面挤在一起:A界的她装麻木,B界的她硬分手,C界的她藏碎片结婚,每个世界的她都在“等”,却因为我的不同选择,等来了不同的结局。我想起A版的我选“服从”,B版的我选“死战”,C版的我选“观望”,原来我的每个犹豫、每个决定,都在把她推向不同的命运,有的让她成了傀儡,有的让她成了孤胆英雄,有的让她成了“嫁给别人的新娘”。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怀里的小雨擦干眼泪,指尖的粉色光丝和光球一起亮,“是主脑和控网者在逼我们……但现在我们有完整的光球,能连接三个世界,就能救她们,对不对?”
金色光球突然弹出一行字:【命运锚点:三个世界的“绿萝”——找到被代码污染的绿萝,注入光球能量,可开启“世界合一通道”】。我们同时看向茶几上的绿萝,它还是枯萎的,却在光球的光里,露出了一缕绿色的新芽,芽尖上缠着淡淡的黑色代码——和A界、B界、C界的绿萝,是同一株!
“原来锚点是它!”我抓起光球,往绿萝的新芽凑,金色光刚碰到新芽,三个世界的光纹突然同时暴涨,映出三个世界的绿萝:A界的绿萝在代码罩外枯萎,B界的绿萝在卡拉赞的断墙后发芽,C界的绿萝在婚礼现场的花瓶里开花,每株都缠着黑色代码,却都有绿色的生机。
可就在光球能量要注入新芽时,窗外突然传来“滋滋”声——是之前的黑色光!比上次更浓,裹着无数细小的人影,正往这边飘,光球上弹出一行红色警告:【控网者残部来袭!携带“意识吞噬器”,目标:世界之心光球】。
小雨立刻举起指尖的粉色光丝,我也握紧光球,金色光和粉色光缠在一起,形成一道光墙挡在阳台前。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黑色光,看着光球里三个世界的小雨画面,我突然无比坚定:不管要闯多少个副本,不管要对抗多少个控网者,我都要把三个世界合一,把所有版本的她都救回来——这次,我不会再犹豫,不会再让她等。
可黑色光里,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是A版的我(执行者),却带着痛苦的嘶吼:“别开通道!控网者抓了A界的她!通道一开,她会被吞噬的!”
光球的光突然暗了一下,三个世界的绿萝新芽也跟着晃。我看着怀里的小雨,她却攥紧我的手,粉色光丝更亮了:“开!我们一起救她!三个世界的我,三个世界的你,只要在一起,就不怕!”
黑色光已经到了楼下,人影开始清晰,我举起金色光球,往绿萝的新芽注入能量——通道的光开始蔓延,三个世界的画面越来越近,可A界的小雨,却被黑色光裹住,正往这边飘,眼神里不再是麻木,是清晰的“别过来”。
通道到底开不开?开了,A界的她可能被吞噬;不开,三个世界永远分裂,所有版本的她都要困在各自的命运里。金色光球的能量还在往外出,黑色光里的A界小雨,突然对着我笑了,像C界婚礼上的她,像B界断墙后的她,像A界代码罩里的她,同时说了一句话:
“铭宇,别怕——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,一个世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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