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。
“吴粦,你猜对了。”
“啥?猜对什么了?”
“真给你一辆车,哈哈!”电话那边的朴PD笑得很开心。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电话这头的吴粦一脸的茫然。
“HOOK那边给了三个赔偿方式,让我问问你怎么选择。一个是他们公司有一辆今年新款的现代途胜,新车价大概2000万,免费过户给你,当然,账面上是以1500万当面以现金交易方式卖给你;一个是给你1500万的额度,你开超市购物卡或者餐饮发票来报销;一个是介绍一个电视剧的龙套给你,你能在HOOK拿到1500万的酬劳。你自己选吧。”
“呃,这么大方?”吴粦愕然,一次小冲突就付出这么多?
“还行吧,如果你是SBS正式员工,估计还会更多一点。”
“呃,可是这些对我用不上啊……”吴粦大脑开始急速运转:HOOK不会是打算消遣我的吧?开的条件都是看起来不错但是没实际意义的?我又不打算长期在南朝鲜,汽车对我没用;1500万的餐饮或者购物卡,如果都是自己去消费,那么确实不错,但是同样的问题,吴粦又不是在南朝鲜常住,这么多额度根本用不完,只能送人,这样自己就得不到实惠了,而且开这些发票会留下痕迹,HOOK借此去找店家索要监控的话,就很容易发现吴粦的人脉关系图了,然后倒打一耙也不是没可能;至于龙套角色,以我现在的身份,缺你这么一个跑龙套的角色去出名?这不是暗地里在羞辱我吗?再说,1500万是角色酬劳,扣完税也没剩下多少了,我差你这点钱?
吴粦越想越不对劲,如果HOOK就这些条件,那就不是来道歉的了,简直是来搞事的!
“朴哥,这三个选择是HOOK那边一开始就提出来的,还是一步一步退让后才提出来的?”
“一开始就提出来的。”朴PD那边很肯定的回答。
“那看来HOOK那边在玩我……”吴粦皱起了眉头。
“呃……不一定吧……”电话那一头的朴PD貌似欲言又止。
“朴哥,如果我说不满意这个赔偿,对你会不会有影响?咱们兄弟一场,实话实说。会不会那边还留了一手等我去还价?”
“嘶……吴粦,过来办公室找我吧,咱们面谈。”
“好,马上过去。”吴粦挂线后,直接朝朴PD的办公室走去。他猜测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来到朴PD办公室后,确保门关紧了,朴PD才招呼吴粦去到远离门口的落地窗前,开始小声的说着情况。
“唉,吴粦,实话和你说吧。HOOK这边一开始先和我们宋副社长谈妥的,然后李昇基来给我当面道歉,并且私下也有留给我一点好处。宋社长吩咐下来,你这件事必须安抚好。”朴PD也是叹着气说道。他也知道这些补偿夹藏着私货,但是高层压下来的事情,他也没办法拒绝。这也是他应允吴粦代替他去斡旋的原因,他怕吴粦把事情闹大。
吴粦转身看着窗外,半天没说话,一直思考着。
过了一会,吴粦开口问道:“朴哥,我对你们SBS的架构不是很熟悉,我有几个问题,麻烦你据实回答。这里面感觉透着一丝诡异,我不得不防着点。”
“你问吧,我也当做理一下脉络。”朴PD有点无力的回答道。
“朴哥,我来SBS的第一天,朴社长直接就叫你过去并且说让我跟你的节目,所以你应该算是朴社长的人吧?”
“呃,算。虽然我在台里没站队,但是我和朴社长的人走得比较近。”
“朴社长和宋社长是什么类型的关系?”吴粦转身,看着朴PD的眼睛。这是他在多年销售中学到的技巧,可以从微表情判断对方对于所说的话的看法。
“两人代表了不同的股东,朴社长背后是泰荣地产,SBS最大的股东;宋社长背后是政府公股,你就当做是保护费。也就是说,其实宋社长代表的是政府的意志。”
“如果朴社长犯错被解雇,宋社长可能接任吗?”
“不能直接接任,还是得股东们推选。”
“假设朴社长任职期间,你们SBS犯错导致西湖台不再续购RM版权,又或者被西湖台以赔偿为理由大幅减少版权费用,朴社长会不会被辞退?”
“会,肯定会。”
“那如果被宋社长以其他隐形收益为代价换取西湖台的谅解,重新以原价购买RM版权,他会不会在朴社长被辞退后转正上台?”
“会,西湖台的RM版权收入是我们台里最大的一笔收入了。嘶……你是怀疑……”朴PD不可思议的看向吴粦。
“从现在的情况看,如果我对赔偿不满意,上报给我的领导陈台长,然后他再向朴社长投诉,你觉得朴社长会怎么做?”
“我想想……朴社长可能会把我大骂一顿,严重的话可能撤我的职。你那边估计会给你一笔额外的赔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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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因为你遭受的无妄之灾,会让SBS的员工迁怒李昇基和我……李昇基算是你们内务,应该不算什么。但是迁怒于我,就可能引起整个SBS的反华情绪。”吴粦托着下巴,思考着。
“有这个可能。”朴PD对自己的人缘关系还是很有信心的。如果他出事,虽然不会有人直接和朴社长对着干,但是底下的员工肯定会对朴社长和华夏人不满。
“还有一种可能……算了。”吴粦想说,也有可能朴社长会觉得HOOK这笔赔偿已经足够给西湖台一个交代了,所以会对陈台长敷衍了事,搞不好会惹陈台长不快。但转头一想,凭之前的印象,和暗地里邓华的关系,朴台长应该会偏占他这边。但是无论哪种,朴PD肯定都得挨一次训。“那如果训斥你之后,朴台长还给我一笔额外的赔偿,然后让董事会的人知道了,会不会抨击他以权谋私或者对华夏人太好,又或者没骨气侮辱了南朝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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