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路西法适时地举起杯子,轻轻碰了一下陆渊面前那杯没人动过的红茶,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敬终幕。”他微笑,“希望你能活到谢幕的时候。”
陆渊的指尖冰凉。
他后悔打趣利维坦了。
利维说:“你怎么会让他来?”
路西法看着杯中的液体说:“人类的戏剧,人类看才有趣。”
利维还想说什么被路西法打断了,“第二幕开场了!”
一场莫名的瘟疫席卷全城,庄稼枯萎,牲畜病死,人们纷纷死去。忒拜人再次去德尔斐求问神谕,得到的答案是:必须找出杀死前国王拉伊俄斯的凶手,将其驱逐,瘟疫才能平息。
俄狄浦斯以国王的身份下令彻查此案,他发誓要严惩凶手,为忒拜解除灾难。”
舞台上传来皮革鞭子抽打地面的脆响。俄狄浦斯正在质问德尔斐神庙的祭司。
此时俄狄浦斯正举起金杖击向拦路的老者。杖头落下的瞬间,歌剧院所有灯光突然熄灭三秒。
当灯光重新亮起时,俄狄浦斯的袍子已从洁白变成猩红。
盲眼的先知拄着拐杖,声音嘶哑而笃定:
“你追寻的凶手,正是你自己。”
俄狄浦斯暴怒,舞台灯光骤然转红,阴影如血般蔓延。
路西法低笑一声,指尖轻点扶手:“人类总是这样,真相摆在眼前,却宁愿愤怒也不愿相信。”
利维坦没有回应,只是微微侧首。
“别问了……有些真相,不如永远埋葬。”
她的声音近乎哀求,可俄狄浦斯执意追查到底。王后在绝望中自尽
俄狄浦斯崩溃嘶吼,“黑暗!永恒的黑暗才是我的归宿!”
舞台上的狄浦斯王站在悬崖布景前,双手染血,却不再歇斯底里,也不再逃避。缓缓摘下王冠,将它放在地上,他抬起头,目光如炬,直视着并不存在的命运之神。
“我的罪是我的,我的选择也是我的。”他的声音不再颤抖,“如果这就是代价,那我承受。”
舞台上,俄狄浦斯王站在命运之镜前,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,而是无数破碎的、重叠的影子。
过去的他,现在的他,以及那个他拼命逃避却终究成为的自己。
“我诅咒命运”演员的声音沙哑,“却不得不承认,这就是我。”
灯光骤暗,俄狄浦斯缓缓抬手,指尖触碰镜中的自己,而镜中的影子却先一步穿透镜面,与他十指相抵。
路西法的指尖随着大提琴的节奏轻轻敲击,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上,却又仿佛穿透了时空,看向更遥远的某处。
“你曾以为能逃离的”镜中的影子低语,声音与俄狄浦斯一模一样,“最终会成为你。”
俄狄浦斯颤抖着后退,却在下一瞬被镜中的自己拽住手腕,猛地拉向镜面。“砰!”
镜面碎裂,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,大提琴的旋律陡然转变,从哀伤转为庄严。俄狄浦斯拾起一块镜面碎片,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双眼。
(直面命运的人,终将成为命运本身。)
“痛苦是我的王国,黑暗是我的冠冕,“现在,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命运了。”(注3)
俄狄浦斯在声浪中完成自毁动作时,十二盏聚光灯同时熄灭。
“你们再也看不见我的痛苦了!”演员吼破音阶“因为我已把所有的光都变成了黑暗!”(注4)
幕布缓缓闭合,全场寂静数秒后,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路西法忽然低笑了一声,“人类真是矛盾。一边歌颂直面命运的勇气,一边又为这种自毁式的悲壮喝彩。”
利维,“他们感动的不是勇气,是共情疼痛的幻觉。”
路西法轻轻摇晃茶杯,“自戳双眼,就能逃避命运吗?”
利维坦沉默片刻,“至少他选择了自己的方式面对。”
陆渊坐在两人中间,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陆渊终于忍不住问。
路西法转头看他,“谜语而已。”
陆渊张了张嘴,还想再问,可舞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
路西法突然站起身。
“走了?”利维坦头也不抬。
“最精彩的部分已经结束。”他整理袖口时,一枚玫瑰花瓣从袖管飘落,“接下来只是血腥场面重复播放,这和地狱晨会没什么区别。”
利维坦最后看了眼舞台,“不看完谢幕?”
“我讨厌重复。”路西法的背影消失在包厢绒帘外,“尤其是明知结局的悲剧。”
路西法走了,陆渊起身,小心看向利维坦,“他走了,我们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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