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被他视作是荣光,痛苦来源的六翼没有了,他下意识伸手去触碰曾经束缚自己的神性枷锁,却只摸到胸口一道早已愈合的疤痕,世界安静得可怕。
山脚下那朵诡异的花在风中摇晃,花瓣上还沾着露水。路西法盯着它看了很久,突然抬脚碾碎了这抹鲜艳的色彩。
“我不需要施舍。”
路西法坐在悬崖边,静静看着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点点挣脱束缚,温暖的光线落在他银白的头发上。
风从身后吹来,带着熟悉的气息,像是圣殿里永不熄灭的烛火,又像是创世之初尚未被命名的风。
他没有回头,但眼泪却不受控制、无声地滑落。
“您终于肯见我了?”他问,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。
身后没有回答,只有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梢,仿佛一个温柔的触碰。
路西法笑了,眼泪却流得更凶。
“真是……残忍啊。”他仰起头,让晨光晒干泪痕,“连一句‘好久不见’都吝啬给我吗?”
风停了。
万籁俱寂。
路西法依然没有回头。
他知道,如果转身,身后只会是空荡荡的悬崖。
但这一刻,他宁愿相信,祂曾来过。
[路西法。]
路西法的背影骤然僵硬。这个声音……不是由脑海想象的,不是通过意念传递的“瞥视”,而是真真切切地振动了空气,落在了他的耳中。
祂来了吗?祂为我驻足了吗?
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依旧平静,却带着足以定义星辰轨迹的重量:“晨星。”
这一次,路西法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。他依然面对着初升的太阳,光芒将他挺拔却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路西法没有立刻转身,仿佛需要凝聚起跨越了数千万年的勇气,去面对身后那个存在,那个他曾经献祭一切都想获得的瞥视,创造他时,赐予我‘晨星’之名,甚至是他痛苦的……源头。
所有的委屈、等待、愤怒、渴望……在这一声直接的呼唤中,达到了顶点,又奇异地开始平息。
路西法转身,内莫修斯站在那里。
不是幻觉,不是残影,而是真实的、完整的存在。祂的衣袍边缘流淌着星尘,眼眸比深渊更静默,比晨光更遥远。
路西法的喉咙发紧,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:“……我爱你。”
内莫修斯注视着他,目光像穿透了千万年的时光,[我知道。]
仅仅是这三个字,路西法的灵魂就剧烈震颤起来,“不是造物对造物主的那种爱。”
[嗯。]
然后,祂微微倾身,指尖抚上路西法的脸颊。
“您回来……是为了什么?”
祂的目光落向远方的地平线,那里,新生的世界树正在微风中摇曳。
[吾是从未离开。]
路西法不理解,而此刻的现身,是奖励,是告别,还是又一次残酷的考验?
祂的手指轻轻掠过他的眼角,拭去那滴未落的泪,[自由的感觉如何,晨星?]
路西法笑了,这次是真的笑了:“比我想象的……更痛。”
祂也微微勾起唇角。
在晨光中,祂的身影逐渐淡去,但声音清晰如初:[那就继续痛吧。]
[这才是活着的证明。]路西法站在悬崖边缘,银发被晨风吹散。神的身影在曦光中半透明,像一场随时会醒的梦。
“您说我是您最爱的孩子,“他声音沙哑,“那为什么让我独自记得一切?”
[因为只有你会来找吾。]
海浪在悬崖下碎成雪白的沫,路西法突然抓住神的手按在自己胸膛。
“现在您找到了,准备再抛弃我一次吗?”
[晨星,]祂唤他的名字,[看见山脚下那朵花了吗?]
那朵被他碾碎两次又重生的野花,此刻在风中摇晃着血红色的花瓣。
[它活得比所有造物都顽强。]祂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温柔,[这就是吾的答案。]
路西法的心头一晃,他突然明白,花是神的一部分。
每一次碾碎后的重生,每一次日升时的凝望,都是神在说:
我允许你恨我
我允许你爱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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