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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9章 光之憔悴与开导重担（第2页）
“光莹，别哭。”默的声音依旧轻柔，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，“庞尊说的，我都明白了。”
她看着白光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清晰而缓慢地说道：“你想做的事，没有错。你的心意，是好的。你想弥合裂痕，想带来理解，这本身……是非常勇敢，也非常了不起的。”
白光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，却死死咬住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“但是，光莹啊……”默的语气，带上了一丝沉重的叹息，“你……太急了……也太……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了。”
“改变固有的观念，消除积年的偏见……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。”默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，“这需要水滴石穿的耐心，需要春风化雨的智慧，更需要……漫长的时间来证明一切。”
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……”默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与责备，“心力交瘁，仙力紊乱，把自己逼到了绝境。这又是何苦呢？”
“这种事，任重而道远，急不得的。”她重复道，语气异常坚定，“你需要做的，不是燃烧自己去照亮所有黑暗，而是先保全自己，稳住根基，然后……等待时机，一点点地去渗透，去影响。”
默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一旁焦躁的庞尊，又看向白光莹，说出了一个更残酷，却也更现实的事实：
“更何况……光莹，你要明白一个道理。”
“我们……”她指了指自己，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王座上静默不语的水清漓（暗示禁忌之地关联者），“我们这些……与禁忌之地有着千丝万缕联系、甚至本身就是‘当事人’的……”
“我们尚且……需要时间来慢慢调整，慢慢适应，慢慢寻找在新的格局下的相处之道与共存之路。”
“连我们都走得如此艰难，如此小心翼翼，如履薄冰……”
“你又凭什么认为……”默的目光，温柔却锐利地看进白光莹的心里，“你能仅凭一己之力，在短时间内，强行扭转整个仙境积累了无数岁月的集体恐惧与排斥呢？”
“这……”默缓缓地，说出了最后的结论，“对你来说，太不公平了……也……太沉重了。”
“所以，放下吧。”默用力握了握白光莹的手，“不是让你放弃努力，而是……放下那份急于求成的执念，放下那份必须立刻看到结果的负担。”
“先照顾好你自己，光莹。”默的语气，充满了姐姐般的关怀，“让你自己先‘亮’起来。只有你自己光芒万丈、坚定强大，你说的话，才会有人……愿意静下心来，去听一听。”
“这件事，急不得。”默最后，再次强调了这三个字，重重地。
白光莹呆呆地看着默，听着她句句戳心、却又充满智慧与关怀的话语，眼中的绝望与茫然，渐渐褪去了一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……思索与……释然？
是啊……急不得……连当事人都在慢慢摸索……她一个“外人”，何必……又何苦……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呢？
她一直紧绷的、仿佛随时会断裂的神经，终于……缓缓地……松弛了下来。
虽然前路依旧漫长艰难，但默的话，如同一盏明灯，为她拨开了眼前的迷雾，也……卸下了她心中那座……快要将她压垮的……大山。
她反手握紧了默的手，用力地点了点头，声音虽然依旧沙哑，却多了一丝力量：“我……我明白了……默姐姐……谢谢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一旁的庞尊，看到白光莹似乎终于听进去了，长长地、重重地舒了一口气，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，看向默的眼神，充满了感激。
默也松了口气，对她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。
而王座之上，始终静默的水清漓，那冰蓝色的眼眸，不知何时，已完全睁开。他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，目光在默那充满智慧与同理心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，随即，缓缓地……
重新阖上。
只是，周身那冰冷的气息，似乎……比之前，更柔和了些许？
开导他人，亦是修行。
默的温柔与通透，又何尝不是一种……强大的力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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