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玲珑宫主殿内,那首《囍与悲》带来的、直击人心的悲凉与无奈感,如同沉重的潮水,缓缓退去,却在空气中留下了深刻的湿痕。水幕早已消散,但那关于“童养媳”身不由己、强颜欢唱的影像,与歌词中“就算是假的装的”的残酷剖白,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悸的图景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苏皖沫念完歌词后,便陷入了沉默,心中有些忐忑不安。她偷偷抬眼观察姐姐和姐夫的反应,生怕自己这“不合时宜”的歌曲破坏了气氛,甚至惹得姐夫不悦。
默脸上的戏谑与调侃早已消失无踪,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,狐狸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。她并非不谙世事,只是生于仙境、长于力量顶端的她,鲜少有机会如此直观地触及凡人世界中,那种被时代、贫困与习俗所禁锢的、细碎而漫长的痛苦。那不仅仅是“童养媳”三个字能概括的,那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、无声的牺牲与漫长的等待。
水清漓依旧静坐,冰封般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,但他周身那如同万丈玄冰般的气息,似乎比刚才更加内敛、更加深沉,仿佛在消化着某种触及规则本质的情绪。众生皆苦,哪怕是他,执掌水之本源,见证纪元更迭,亦不能完全超脱其外。
就在这片弥漫着沉思的寂静中,默忽然轻轻开口,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,打破了沉寂:
“小沫,”她转过头,看向苏皖沫,眼神中带着一种奇异的了悟,“人类世界的歌……似乎很擅长讲述这些……身不由己的故事?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某个模糊的印象,然后不太确定地问道:“我好像……听你或者舒言提起过……是不是还有一首歌……叫《阿嬷》?”
苏皖沫闻言,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化为更深的触动。她没想到姐姐会主动问起这个!《阿嬷》这首歌,她确实曾经在某个思念家人的夜晚,对舒言哼唱过,或许是被姐姐无意中听到了。
“是的!姐姐!”苏皖沫连忙点头,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提高,“是有一首叫《阿嬷》的歌!它……它讲的又是另一种……无奈了。”
默的眼中露出了“果然如此”的神情,她轻轻颔首,示意苏皖沫继续:“唱来听听。”
她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期待。她似乎想通过这些歌曲,更深入地理解那个与她所在世界截然不同的、充满烟火气与悲欢离合的人间。
苏皖沫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情绪。她回想起那首歌的旋律,那平淡中蕴含着巨大悲伤的歌词。她清了清嗓子,这一次,她没有念,而是用她那清脆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,轻轻地、带着真挚的情感,唱了出来:
“儿时我常常听人说
裹着小脚的那个
是困在深山里的阿嬷……”
开篇几句,旋律平缓,却瞬间勾勒出一个被时代烙印和地理环境双重禁锢的苍老身影。默的眉头微微蹙起,“裹着小脚”、“困在深山里”,这些词汇让她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与同情。
“她和阿公是包办的
大字也不识几个
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……”
歌词继续,揭示着另一重悲剧——婚姻的无法自主。这与刚才“童养媳”的故事异曲同工,却更添了一层蒙昧的色彩。水清漓搭在膝上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“炊烟飘过
煮饭的柴火把腰压弯了
(压弯她不止柴火)”
苏皖沫的歌声带着叙事感,当她唱到括号里那句仿佛画外音般的低语“压弯她不止柴火”时,默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。是啊,压弯她的,何止是生活的重担?
“黄昏日落
阿公敲着碗筷把歌唱着
她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过
等远方开来的车
门口的板凳在那从没挪过
眼神还在期盼着……”
画面感极强的歌词,描绘出日复一日的等待与期盼。那“从没挪过的板凳”,那“期盼的眼神”,像一根细细的线,缠绕着听者的心,越收越紧。默仿佛能看到那个坐在门口、望向山路尽头的、佝偻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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