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识被强行抽回,像是从高空坠落。我踉跄一步,差点跪倒。杜凌菲扶了我一把,她的手冰凉,指尖在抖。
“血脉……不对。”我喘着气,“神魔血和白家血在体内对冲,像两股水流在撞。”
她盯着我右臂,那里金鳞又开始蔓延,皮肤下鼓起异样的凸起,像是骨头在变形。
“你得破局。”她说,“要么它吞了你,要么你吞了它。”
我点头。
右手猛地掐进右臂金鳞最密集处,皮开肉绽,鲜血喷出。我借着剧痛,引爆金鳞——不是压制,是激发。神魔血被刺激到极致,瞬间在经脉中炸开,形成漩涡。左臂的修士血立刻反击,两股力量在胸口对冲,像是要把我从中间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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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凌菲抬手,将冰魄剑刺入我左肩井穴。
极寒之气顺着经脉冲入,瞬间冻结对流层。剑身发出细微的裂响,蛛网般的裂痕从剑尖蔓延到剑柄。她的脸色骤白,嘴角溢血。
“稳住了。”她低声道。
就在这瞬间,玉佩核心突然亮起。
篆文重组,浮现出三个字——“神魔变”。
我的骨骼开始重组。
不是兽化,不是异化,是蜕变。脊椎一节节裂开,三十六道缝隙中钻出暗金骨刺,每一道都带着封印之力。右眼瞳孔化作竖瞳,左眼却浮现出星图纹路,像是能看穿时空。
我试着握拳。
空气发出爆鸣,像是被撕开。
杜凌菲的冰剑突然碎裂,她后退三步,手中的剑柄化为冰粉。她抬头看我,声音极轻:“不止……你身后有东西要出来。”
我转头。
影子在墙上动了。
它不再是虚影,而是缓缓站起,三头六臂,每只手上握着不同法器——青铜铃、骨伞、噬魂锁链、冰魄剑……全是我在试炼中接触过的武器。中间的头颅睁开眼,瞳孔里旋转着整个永恒仙域的投影。
“容器准备就绪。”那影子开口,声音却是冥九幽的,“迎接你的宿命吧,白家最后的血脉。”
我没动。
右手猛地将玉佩按入影子的心脏位置。
巨人法相剧烈震颤,三头六臂开始收缩,法器逐一碎裂。杜凌菲抬手,以指为笔,在我后背画出完整逆封阵。她的指甲翻卷,血顺着指尖流下,每一笔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。
最后一笔落下。
所有异变停止。
我跌坐在地,喘息如风箱。右臂的金鳞退尽,皮肤恢复正常,只有掌心紫纹变成了银色星河,缓缓流动。玉佩落在地上,表面多了一道裂纹,光已熄灭。
“这不是结束。”杜凌菲突然说,她盯着火池方向,声音发紧。
我抬头。
试炼场深处传来锁链晃动声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。地脉龙气仍在聚集,火池中的灰烬重新漂浮,组成新的符号。
我握紧玉佩,感受到里面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。那不是神魔,不是修士,是某种更古老、更纯粹的存在。
“它们要出来了。”我站起身,背后残留的暗金光芒照亮石壁,“但不是作为敌人。”
杜凌菲的冰晶手链突然发出警报,她脸色骤变:“整个灵溪宗的地脉……都在响应你的召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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