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滴血悬在半空,离地一寸,纹丝不动。
我盯着它,不是因为它奇怪,而是因为我的指尖在发麻。那种麻不是伤后的刺痛,也不是兽血沸腾时的灼烧,是一种……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的感觉,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,从地底伸出来,勾住了这滴血。
我动了动左手,指节僵硬得像冻住了一样。但还是撑着断柱,一点点把身子往上提。右臂的暗金纹路还在跳,每跳一下,脊椎就跟着抽一次。可我知道,现在不能倒。
“别碰它。”我低声说,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差点没听清。
杜凌菲站在我左侧,冰盾还没收,但她已经察觉到了异样。她没说话,只是把护盾往我这边偏了半寸。宋君婉在我右边,骨伞收着,手搭在袖口,血光在她指尖一闪即逝。
我用左手指尖,轻轻碰了那滴血。
不是去推,也不是去抹,而是顺着那股拉力,一点点往下引。就像钓鱼,你不能猛拽,得顺着鱼的游动走线。
血滴晃了一下,开始往下沉,但不是砸落,是滑。像被什么吸着,贴着空气往下走,最后落在一块焦黑的石板边缘。
石板裂了,裂缝里还残留着符文的微光。刚才那滴血一碰上去,光就闪了一下,像是回应。
我盯着那道裂缝,忽然明白了——不是血被牵引,是符文还在活。它们没死,只是沉了,像埋在土里的火种,等着有人重新点它。
我弯腰,用左手指节敲了敲地面。声音闷,但震动传得远。碎石堆里有东西在共振。
“帮我翻这块底座。”我对张大胖说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快步走过来。他手里还攥着那半块酱肘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围裙兜里的。他把围裙往肩上一甩,蹲下,两手卡住断裂的祭坛底座边缘。
“起!”他低吼一声,肩膀一顶,碎石哗啦啦往下掉。
底座翻了个面,露出夹层。里面塞着一团东西,干枯、发黑,像是某种兽皮卷,表面覆着一层凝固的血膜,已经发硬,但边缘还在微微泛光。
我伸手去拿。
指尖刚触到那层血膜,额头的兽纹猛地一烫。不是痛,是烫,像有人往我皮肉里按了块烧红的铁片。
“你干什么?”杜凌菲立刻出声,冰晶在她掌心凝成一片薄刃。
“没事。”我咬牙,“这东西……认血。”
我咬破左指,把血抹在兽皮卷边缘。
血丝刚沾上去,就被吸了进去,像干涸的沙地吸水。紧接着,那层血膜开始褪色,从暗红变成灰白,最后整张卷轴“啪”地一声轻响,封印裂开。
兽皮摊开一半,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文,排列方式很怪,不是灵溪宗的篆体,也不是血溪宗的血纹,更像某种远古的刻痕,弯弯曲曲,像河流,又像脉络。
“这纹路……”杜凌菲凑近,眉头皱紧,“我在《九域遗踪》里见过。”
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,快速翻阅,指尖在几行古字上划过,忽然停住。
“归墟引路图。”她低声说,“残页。”
我盯着那几个字,心跳慢了半拍。
归墟?那个传说中连接万界的断点?那个连永恒仙域都绕着走的地方?
“标记了一个叫‘断渊之喉’的空间节点。”她继续说,“说是通往更高维度的跳板。”
我还没说话,宋君婉忽然开口:“血溪宗秘典提过这个地方。”
我们都看她。
她站在阴影里,发间的银饰没有反光,但眼神很亮。
“断渊,是远古大战时撕裂的时空裂口。”她说,“只有‘容器之血’能通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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