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考场的路不算近也不算远,熟悉的街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新。
两人手牵着手,十指相扣,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彼此最安心的依靠。
周围是同样奔赴考场的同学和家长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、略带紧张的期待感,但在他们小小的二人世界里,却有一种奇妙的宁静和甜蜜。
走着走着,乔英子忍不住侧过头,看着身边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,轻声唤道:“方猴儿……”
“嗯?”方一凡立刻转头,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,眼神专注地看着她,“怎么了?紧张了?”
乔英子抿了抿唇,诚实地点头:“嗯…有一点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“是不是……挺没出息的?连磊儿都没我这么紧张吧?”
方一凡停下脚步,转过身正对着她,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,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,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“傻瓜,”他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这有什么没出息的?为了这一天,你付出了多少努力,承受了多少压力,我都看在眼里。它就像一个你精心准备了很久很久的舞台,幕布马上就要拉开了,谁能不紧张?连我…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,看到英子好奇的眼神,才笑着说,“我紧张的是,万一我考得太好,把乔小姐你甩太远,显得不够谦虚,怎么办?”
“噗嗤!”乔英子被他这臭屁又搞怪的话逗笑了,刚才那点紧张感瞬间消散了不少,忍不住捶了他肩膀一下,“方猴儿!你就贫吧你!”
”本小姐,会考不过你?!“
但笑过之后,乔英子眼底深,处那丝更深的不安,还是没逃过方一凡的眼睛。她犹豫了一下,声音变得更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:“方猴儿…我…我其实还有点害怕。”
“害怕?怕什么?”方一凡的心微微提了起来,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。
“我害怕…万一我考砸了,”
乔英子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,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担忧,“万一…我不能跟你上同一个大学…怎么办?”
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惧,比考不好本身更让她害怕的是——分离。
方一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随即涌上巨大的心疼和温柔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斩钉截铁地说:“不可能!”
“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?”乔英子不解地看着他,他的笃定让她既安心又疑惑。
方一凡笑了,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和深深的爱恋。他微微俯身,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
“因为,乔英子,你去哪个学校,我方一凡就去哪个学校。清华也好,蓝翔也罢(他故意用了这个梗,惹得英子又想笑又想哭),天涯海角,我绝不和你分开。”
“你……!”乔英子被他的话震住了,随即是又好气又好笑,“那万一……万一我发挥失常,没考上,要复读呢?”
“那还不简单?”方一凡耸耸肩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“咱们一块复读啊!再战一年!还能多当一年同桌,多好!”
“方猴儿!”
乔英子这下是真急了,跺了跺脚,“你疯啦!这话要是让童阿姨听见,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!”
“打就打呗!”方一凡毫不在意地挑眉,眼神里是近乎执拗的深情和宠溺,“为了我媳妇儿,打断腿我也认了!拄着拐杖我也陪你复读!”
他说得轻松,但眼神里的认真,却让乔英子瞬间红了眼眶。
一股巨大的暖流伴随着强烈的酸涩冲上心头,乔英子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。
她慌忙低下头,不想让他看到。
但这份毫无保留、甚至有些“傻气”的承诺,却像一道最温暖的光,瞬间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恐惧。
是啊,有这样一个人,无论结果如何,都坚定地站在她身边,愿意陪她承受一切,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?
她的实力本就不弱,只要稳定发挥,绝对没问题!
这份认知带来的强大自信感,瞬间充盈了她的胸腔。
方一凡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泛红的耳尖,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
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果然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,但不再是害怕的泪水,而是被深深感动和爱意充盈的泪光。
他温柔地用手指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傻丫头,别哭了。妆花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乔英子破涕为笑,用力吸了吸鼻子,瞪了他一眼:“谁化妆了!再说了,我的素颜也很能打好吗!”
她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灵动,那份紧张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满满的斗志。
方一凡看着她重新焕发光彩的脸庞,心中无比满足。
守护她的笑容和自信,永远是他最重要的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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