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,清澈又带着点微醺般的迷离,让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。
方一凡看着磊儿,瞬间理解了他的心情。
这份压在心底太久的重担终于卸下,这份巨大的喜悦需要一个释放的出口。
他看了看其他人,乔英子眼中也流露出理解和心疼,黄芷陶和季杨杨交换了一个“随他吧”的眼神,王一笛则是一脸好奇和期待,好像很想再看一次,林磊儿醉酒。
“行吧,”
方一凡叹了口气,无奈地笑了笑,“今天你最大,你说了算。不过,”
他话锋一转,带着警告的意味看向其他四人,“咱们几个可都得悠着点,尤其是你,季杨杨,陶子,别喝多了。磊儿的‘酒量’和‘酒品’,咱们心里都有数吧?”
季杨杨耸耸肩,拿起一个生蚝:“放心,我对这玩意儿兴趣不大。果汁挺好。”
黄芷陶也赶紧点头:“嗯嗯,我也喝果汁。”
乔英子和王一笛也表示自己只喝饮料。
“那就好,”方一凡看向服务员,“麻烦开酒吧,给我们这位状元倒一杯就好,其他人还是饮料。”
服务员熟练地开瓶,为林磊儿倒上浅浅一杯清澈透亮的白葡萄酒。
淡淡的柑橘和矿物质香气,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林磊儿端起酒杯,看着杯中摇曳的液体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对着大家,也仿佛对着虚空,郑重地说:“谢谢大家……真的……谢谢你们。”
说完,他仰头,将那杯酒一饮而尽。动作算不上优雅,甚至带着点笨拙的豪气。
方一凡等人面面相觑,心里都绷起了一根弦。
好戏(或者说,惊吓)要开始了。
接下来的时间,气氛变得有些微妙。
林磊儿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,开始频频给自己倒酒(虽然每次倒得都不多)。
那瓶霞多丽,口感确实清爽易饮,但对酒量浅薄的磊儿来说,酒精的力量很快就开始显现。
他的话,开始变多了。
不再是平时那种小声的、逻辑严谨的发言,而是带着点亢奋,话题跳跃性极大。
他一会儿拉着方一凡回忆,几年前,在福建老家一起玩的趣事(有些细节,连方一凡都记不清了)。
一会儿又对着乔英子滔滔不绝地讲起,他最近看的物理科普书里,关于宇宙弦理论的猜想(虽然醉醺醺的,但逻辑居然还没完全乱)。
还突然夸赞王一笛今天穿的裙子,像小太阳一样好看,把王一笛弄得脸通红。
他的脸颊越来越红,眼神开始迷离,说话有时会打磕巴,笑容也越发憨傻。
方一凡、乔英子、季杨杨和黄芷陶四人交换着眼神,都心照不宣地放缓了进食速度,小口抿着饮料,精神高度集中,时刻准备着应对“突发状况”。
王一笛则托着腮,饶有兴致地看着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林磊儿,觉得他醉酒的样子有点傻,但傻得挺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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