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把心底最深的渴望说出来:“我妈妈……她以前……总说想看看我未来的……媳妇儿……”
说出这个词,林磊儿的耳朵尖瞬间红透了,但他强迫自己看着王一笛,眼神里充满了希冀和一丝脆弱的恳求,“虽然……我们现在还小,以后会怎样……谁也不知道。但是……我真的很想让妈妈知道……知道我现在……过得很好……知道……知道有你在……对我很好……我想让妈妈……看看你……”
他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,甚至带着点笨拙的颠三倒四,但那份深切的思念、那份想要告慰亡母的渴望、那份想要将自己珍视的女孩介绍给最重要亲人的迫切心情,却毫无保留地传递了出来。
他说完后,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,微微垂下眼睑,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,指节泛白,等待着王一笛的审判。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,几乎要撞出来。
他不敢想象如果王一笛拒绝,或者露出哪怕一丝犹豫和为难,他该怎么办。
他甚至有些后悔,自己的唐突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几秒钟的沉默,对林磊儿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就在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忐忑淹没时,他听到了王一笛的声音。
那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干脆和温暖的坚定:
“好啊,磊儿。我跟你去。”
林磊儿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一笛。
她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嬉笑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而郑重的神色,清澈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勉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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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……真的?”林磊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巨大的惊喜,几乎让他喘不过气。
“当然是真的!”王一笛用力地点点头,反手握紧了他的手,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明媚、充满力量的笑容,“这么重要的事,我当然要陪着你一起去啊!去见阿姨,告诉她,她的磊儿有多棒!告诉她,现在有我在你身边,让她放心!”
她的语气自然而真诚,仿佛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。
她顿了顿,眼神里多了一丝感同身受的柔软,声音也放轻了些:“而且……磊儿,我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,看看……阿姨。”
她没有说“坟”,而是用了更温暖的“阿姨”这个称呼,“我也该……去看看她的。”
“笛笛……”林磊儿看着她明媚的笑脸,听着她坚定而温暖的话语,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暖流从交握的手掌直冲心田,瞬间驱散了所有的不安和忐忑。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,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。
他用力地回握住王一笛的手,仿佛抓住了生命中失而复得的温暖和依靠,声音哽咽着,只能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,“谢谢你……笛笛……真的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“傻瓜!”王一笛抽出纸巾,轻轻擦了擦他湿润的眼角,动作温柔,“这有什么好谢的!我是你女朋友啊!陪你做任何事,都是应该的!”
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冲淡那份沉重,“对了,福建有什么好吃的?你可得带我去尝尝!还有,我们得计划一下行程,要带些什么?阿姨喜欢什么花?……”
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,清脆的声音像跳跃的音符,瞬间将林磊儿从沉重的思念中拉回了充满烟火气的现实。
阳光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,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也洒在林磊儿带着泪痕,却绽放出灿烂笑容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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