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英子是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全感中醒来的。
意识尚未完全回笼,她先是习惯性地往身旁的热源蹭了蹭,想要缩进那个让她安心的怀抱里。
然而,蹭过去的瞬间,她只触到了微凉的床单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卧室内光线柔和,厚重的窗帘缝隙间透进几缕冬日的晨光,在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。身旁的位置空着,只有枕头上的凹陷还残留着方一凡睡过的痕迹。
“方猴儿?”她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音,轻声唤了一句。
无人回应。
一种微小的失落感悄然爬上心头,但很快就被身体的疲惫感覆盖。
她轻轻动了动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,尤其是腰腿处,酸软得不像自己的。
昨晚那些炽热、缠绵、令人脸红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,让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。
她把半张脸埋进还带着方一凡气息的枕头里,深深吸了一口气,感觉心跳又快了几分。
被窝里温暖如春,可裸露在外的肩膀一接触到冷空气,就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。
她这才想起,这是大年初二的北京清晨,室外怕是已经冰天雪地。
温暖的被窝像一个甜蜜的牢笼,将她昨晚过度“运动”后疲惫不堪的身体牢牢封印,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,只想裹紧被子,再睡个天荒地老。
就在她蜷缩着,意识又开始模糊的时候,卧室门被极轻地推开了。
她眯着眼看去,逆着光,方一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他显然已经起床一段时间,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家居服,头发微湿,看起来清爽又精神,与裹在被子里狼狈的她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他看到她已经醒了,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唇角扬起一个温柔至极的弧度,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带着晨起的磁性,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,“是不是我吵醒你了?”
英子摇了摇头,声音闷在被子里:“没有……你什么时候起来的?”
“刚起没多久。”他俯下身,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,“早餐做好了,是你喜欢的酒酿圆子,还煎了培根和鸡蛋。要不要起来吃点?”
一听到吃的,英子的肚子不争气地轻轻叫了一声,但身体的惰性还是占了上风。她像只耍赖的小猫,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,含糊不清地撒娇:“不嘛……人家不吃……还要睡……好困,好累……”
那软糯的、带着浓浓睡意的抱怨,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方一凡的心尖。他看着她露在被子外那双半眯着的、水汪汪的眼睛,还有那微微嘟起的红唇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他深知她此刻的疲惫是因何而起,心中既充满了怜爱,又掺杂着一丝身为“罪魁祸首”的得意与满足。
他低笑出声,那笑声从胸腔震出来,带着愉悦的共鸣。“好,不吃就不吃。”他语气纵容,带着无尽的宠溺,“无所谓,先睡,睡够了再起来吃,我一直给你温着呢。”
说完,他竟也掀开被子一角,利落地躺了进来,重新将那具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搂进自己怀里。
被窝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而带入一丝微凉的空气,但很快就被他身上蓬勃的热意驱散。英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,像只找到了栖息之地的小兽,立刻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,脸颊在他颈窝处蹭了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,闭着眼喃喃道:“嗯……这样睡……我抱着你睡……”
她的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绵长,显然是再次陷入了沉睡。方一凡一动不动地抱着她,感受着怀中的温软与全然的依赖,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和幸福感填满。
他低头,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,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的红晕。
这是他爱了两辈子的人,如今终于真真切切、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。这个认知让他手臂不自觉地收紧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,永不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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