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方一凡熟练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先小心翼翼地护着英子的头,将她安顿进座位,然后俯下身,细致地帮她系好安全带。
整个过程,方一凡的动作既迅速又无比轻柔,指尖偶尔划过她的手臂或脸颊,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显而易见的珍惜。
关好车门,方一凡快步绕到驾驶座,发动车子,第一时间将暖风调到一个舒适的温度,出风口避开乔英子直吹。
“难受就闭着眼睛休息会儿,很快就到。”
他侧过头,对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,然后才稳稳地挂挡,驶离了小区。
车子平稳地汇入北京稀疏的夜行车流中。
车厢内,暖风徐徐,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,音量调得很低。
方一凡专注地开着车,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身边的乔英子,观察着她的状态。
遇到红灯停下时,他会立刻伸出手,轻轻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,用指腹摩挲着她有些发烫的手背,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安慰。
“头疼得厉害吗?再坚持一下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”他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。
乔英子靠在椅背上,闭着眼睛,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和力道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身体虽然难受,但心里却被一种巨大的安全感包围着。
她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身边这个人都会这样毫不犹豫地、细致入微地守护着她。
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医院的夜路上,车厢内暖风低吟,试图驱散乔英子身上的寒意与不适。
她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,因为发烧呼吸比平时略显粗重和急促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被车顶灯映得微微发亮。
沉默了一会儿,乔英子忽然侧过头,看向专注开车的方一凡,眼神里带着一丝生病时特有的脆弱和多愁善感,声音有些沙哑地轻声问道:“方猴儿……我,我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?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……”
高烧带来的乏力与头脑昏沉,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去。
方一凡正注意着路况,闻言转过头,看到她眼中那抹罕见的忧虑,不由得失笑,语气轻松又带着点调侃,试图驱散她的不安:“开什么玩笑呢我的乔大学霸?不就是发个烧吗?38度1,顶多算个中度感冒的前兆,怎么就跟重病挂钩了?你这简直就是杞人忧天,自己吓自己!”
乔英子轻轻叹了口气,眉头还是蹙着,带着点对自己身体的不解:“可是……我都好几年没正经生过病了。这突然一来,感觉……特别难受,心里也没底。”
她习惯了掌控自己的生活,包括身体健康,这突如其来的失控感让她有些心烦意乱。
方一凡趁着红灯停下,侧过身仔细看了看她,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,提醒道:“不对吧?我的记性可没这么差。前两年,咱们高三那会儿,距离现在也不算‘好几年’吧?你不是也感冒过一次,还挺严重,在家里躺了两天?我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我还翘了给你送了药呢。”
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十分清晰,关乎英子的任何事,他似乎都记得格外牢。
听到这话,乔英子的脸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,幸好车内光线昏暗,加上她本身就在发烧,看不太出来。
她有些窘迫地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的流苏,声如蚊蚋,带着明显的羞赧:“那个……那个事儿……就别提了……”
她顿了顿,仿佛下了很大决心,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补充道,“我……我那次是……故意的。”
她说完,心脏砰砰直跳,等待着方一凡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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