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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槿、卞元亨与蒋瓛三人围坐在听涛包厢内,桌上菜肴早已换了几轮,酒坛也空了一坛又一坛。
烛火摇曳,映照着三人的面庞,蒋瓛早已醉眼迷离,眼神飘忽,脑袋时不时往桌上磕去,没一会儿,整个人便顺着椅子滑到了桌子底下,发出沉沉的鼾声,连手边掉落的酒杯滚到脚边都毫无察觉。
朱槿满脸通红,酒气从衣领间散出,眼神却透着股清亮——他看向卞元亨,心中暗自惊叹。
中午卞元亨陪着朱元璋喝了至少三坛烈酒,席间还频频举杯应对,本以为他酒量也就到此为止,没想到晚上接着喝,竟还能面不改色,左手捏着酒坛给自己续杯,右手夹着菜谈笑风生,一杯接一杯地将酒水灌下,喉结滚动间不见半分滞涩,连额角的青筋都没绷起,丝毫不显疲态。
朱槿悄悄运转体内真气,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,驱散着不断上涌的酒意,若不是靠着这真气护体,他恐怕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和蒋瓛一样醉倒桌下,如今也只能勉强与卞元亨周旋。
两人你来我往,又对饮了数十杯,直到烛火燃尽半根,卞元亨的眼神中才终于闪过一丝迷离,手指捏着酒杯晃了晃,身子跟着晃了晃,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,酒杯从手中滑落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,宣告这场酒局他败下阵来。
朱槿长舒一口气,酒意翻涌间撑着桌子站起身,叫来醉仙楼的伙计,仔细吩咐他们将烂醉如泥的蒋瓛和卞元亨送回去,又特意叮嘱“路上慢些走,莫要磕碰”。
待伙计抬着两人离开,他才摇摇晃晃地走出醉仙楼,门口小厮早已牵着备好的白马等候,见他出来,连忙上前搀扶:“二公子,您慢点。”
朱槿摆了摆手,借着小厮的力气翻身上马,缰绳在手中一拉,马儿打了个响鼻,便朝着王府的方向缓缓而去。
夜晚的应天府街道寂静无声,家家户户早已闭门熄灯,唯有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的“哒哒”声,在空荡的街巷里格外清晰。
朱槿骑在马上,晚风一吹,酒意猛地冲上头顶,脑袋有些昏沉,视线也微微模糊,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了。
他晃了晃头,突然想到:自己这满身酒气骑马,算不算“酒驾”?要是再下个路口,突然冒出一队巡逻的士兵,见他醉态醺醺,把自己拦下来盘问,那可如何是好?
朱槿一边勒着缰绳让马儿放慢脚步,一边在脑海中搜罗着关于醉酒骑马的律法知识。
他记得从前在史书上看过,秦代法律文书《法律答问》里记载,“驾驽马去酒,赀一盾”,意思是酒后驾驶劣马,得罚缴一面盾牌——那时候的处罚还算轻,不过是破财罢了。
到了汉朝,规矩就严多了,张家山汉简《二年律令》里写着,“酒后驾马,髠为城旦,同车者赀一甲”,不仅驾驶者要被剃光头发,去服筑城的苦役,就连同车的人都要跟着受罚,罚没一副铠甲,简直是连坐到底。
他又想起唐朝的律法,《唐律疏议》里对醉酒骑马的规定更细,“醉而驾马,杖三十;伤人者,徒一年;折舆马者,徒二年”,没伤人也要打三十大板,伤了人还要坐牢,而且官府还会通过“言语错乱、步态蹒跚”这些样子,再结合喝酒用的杯子、酒坛容量,判断到底醉没醉,想蒙混过关都难。
至于本朝,《大明律》的规定更是严苛到令人胆寒,“凡醉酒驾乘牲畜车轿者,杖八十;因而伤人者,绞;死者,斩”——八十杖下去,普通人半条命都没了,要是伤了人、出了人命,更是要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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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儿,朱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酒意都醒了几分。
可转念一想,他又松了口气:这些律法虽严,可如今自己老爹还没正式登基,《大明律》也没完全推行开来,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严格实行。
况且,自己好歹是吴王二公子,如今怎么也算是特权阶级,就算真被巡逻士兵撞见,难道他们还敢真的把自己按律处置不成?
要是连这点酒后骑马的特权都没有,重活这一世,又有什么意思呢?
想到这儿,朱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酒意带来的昏沉也消散了不少。他轻轻夹了夹马腹,对白马低声道:“走,咱们回府。”
马儿似是听懂了,打了个响鼻,加快了步伐,蹄声“哒哒”作响,载着朱槿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,留下一路淡淡的烟尘,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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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槿骑着白马疾驰至王府门口,守门的侍卫见是他,连忙上前牵住马缰绳,恭敬地行礼:“二爷,您回来了。”
朱槿翻身下马,脚步还有些虚浮,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酒气混着晚风散了些,心中只盼着赶紧回自己的小院,让丫鬟备好热水,好好泡个澡解解乏——毕竟喝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酒,哪怕有真气护体,身子也透着股疲惫。
他摆了摆手,示意侍卫不用跟着,自己晃悠悠地朝着小院走去。
王府的夜晚格外安静,只有巡夜侍卫的脚步声偶尔从远处传来,灯笼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朱槿走着走着,连脚步都轻快了些,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:等泡完澡,再让厨房温碗醒酒汤,喝完舒舒服服睡一觉。
可刚拐进通往小院的月亮门,还没等他推开院门,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柳树后闪出,稳稳地站在他身前,动作快得几乎没带起一丝风声。
朱槿下意识地绷紧身子,手往腰间摸去,待看清来人的模样,才松了口气——那人一身黑色劲装,面容冷峻,正是朱元璋身边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。
朱槿心想:喝酒误事啊,居然这都没察觉出来。
“二公子。”毛骧躬身行礼,声音低沉,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。
朱槿皱了皱眉,酒意带来的慵懒瞬间消散大半:“毛指挥使?这都大半夜了,你怎么在这儿?”他顿了顿,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“难不成……我爹找我?”
毛骧点头应道:“回二公子,上位找您有事,让您即刻去议事殿一趟。”
“这老头子,怎么还没睡?”朱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疑惑,“都这么晚了,他老人家找我干啥?”
毛骧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,语气平淡:“二公子,属下不知上位的具体吩咐,您去了议事殿,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朱槿撇了撇嘴,知道从毛骧这儿问不出更多信息——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向来只传命令,不多言半句。
他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:“行吧,我知道了。你先回去复命,就说我换身干净衣服,马上就去议事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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