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萱儿定睛一看,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,然后一点点化为错愕、茫然,最后是难以置信。
眼前这东西……还能称之为“簪”吗?
它大致还保留着流云的轮廓,但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淡的、毫无光泽的灰黑色,那是玉石与金属粗暴融合后的结果。材质明显变成了某种坚硬的合金,拿在手里沉甸甸、冷冰冰,重量恐怕是原来的十倍不止!原本缀着的delicate玉珠流苏早已在高温中汽化,取而代之的是簪尾被霍天渊顺手锤炼出的几个简陋的、毫无美感可言的金属小疙瘩。
唯一能看出“炼器”痕迹的,是那灰黑色的簪身上,隐约可见一些极其细微、闪烁着微光的纹路——那是他刻绘的“微尘固元阵”。这阵法确实有效,柳萱儿能感觉到,这支“新簪”内部的灵力流转异常稳固、畅通无阻……甚至,在她注入一丝灵力后,簪身表面还泛起一层极其微弱、几乎看不见的能量薄膜,具备一丝可怜的物理防御效果,大概能挡一下凡人孩童的弹弓石子?
“霍……霍师兄……这……”柳萱儿声音有些发颤,她接过这支“金属棍”,手腕猛地一沉,差点没拿住。这重量,别说簪发了,当个短兵器都绰绰有余!
“哦,重量是略有增加,”霍天渊浑不在意地摆摆手,颇为自得地介绍,“但你看,我重新优化了它的材质配比,融入了软铁精,强度远超以往,等闲磕碰绝无问题!内部我还刻绘了固元阵,灵力流转效率提升三成不止!甚至附带了一层微弱的防御灵光,可谓攻防……呃,至少很坚固!”
柳萱儿看着手里这根造型拙劣、颜色难看、沉重无比的“金属簪”,再想想自己那支温润雅致的“流云簪”,简直欲哭无泪。她看着霍天渊那一脸“快夸我技术好”的表情,实在不忍心打击他,只得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多……多谢霍师兄……费心了……”
她尝试着,将这根沉甸甸的“金属流云簪”往发髻里插。
好重!
插入发髻的瞬间,她感觉脖子猛地一沉,脑袋都不自觉地歪了一下。这哪里是簪子?分明是一块缩小了的板砖!她甚至能感觉到头皮被拉扯的疼痛。
但她还是强忍着,向霍天渊道了谢,几乎是扶着脖子,一步一顿地离开了炼器堂。
第二天,丹霞峰乃至小半个宗门都传开了——
“听说了吗?柳师妹去找那个霍天渊修玉簪,结果玉簪变成铁棍了!”
“何止是铁棍!重得跟锤子似的,柳师妹戴上之后,走路都得用手托着头发,脖子都僵了!”
“哈哈哈!不愧是霍师兄,维修都能修出‘破坏’的效果!”
“据说还附赠防御阵呢!能防蚊子撞吗?”
“柳师妹都快哭了,说那簪子现在不仅能簪头发,必要时还能当暗器砸人……”
霍天渊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。他起初有些郁闷,觉得自己一番苦心不被理解。但当他远远看到柳萱儿确实扶着脖子、步履蹒跚的样子,再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留着做样本的另一件“试验品”那实实在在的重量时,他也不禁沉默了。
他回到炼器室,看着那依旧跳动的炉火,再次陷入了沉思。
修复一支玉簪,本应是最简单的“修缮”,目的明确——恢复其原状与功能。
可他却在过程中,不由自主地加入了“强化”、“优化”、“附加功能”等炼器师的思维。
结果,玉簪的本质被改变了,从一件轻盈雅致的饰品,变成了一件笨重坚固的……“类法器”?
他想起“千机浑象球”的多功能堆砌,想起“小七彩塔”的盲目仿制,想起“青霜剑”那莫名其妙的排斥。
似乎,他总是在错误的地方,用力过猛。
他似乎缺乏一种对器物“本质”的尊重,以及对手头任务“目的”的清晰认知。
“维修……不是重炼。加固……不等于将其变成另一件东西。”霍天渊摩挲着那根沉甸甸的“金属簪”,苦笑了一声,“我是不是,真的只会‘创造’,而不会‘修补’?或者说,我的‘创造’,总是偏离了它本应去的方向?”
这一次,他没有炼制新的东西,只是对着一次失败的“维修”成果,思考着关于“界限”与“初衷”的问题。他的炼器之路,在一次次令人啼笑皆非的实践中,似乎正缓慢而痛苦地,剥离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浮华,迫使他去触碰一些更本质、更核心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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