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笛的嘶鸣如同无数把钢刀,狠狠刮过医院的玻璃窗,红蓝光芒将病房内每一张惊愕的脸都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。楼下,荷枪实弹的身影如同黑色的潮水,沉默而迅猛地涌入住院部大楼,沉重的皮靴踏地声由远及近,带着摧枯拉朽的肃杀之气,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!
陆振邦面如死灰,身体剧烈地晃了晃,黄杨木拐杖“哐当”一声砸落在地。那声音不大,却像敲响了他末路的丧钟。他浑浊的眼里最后一丝伪装的“沉痛”和得意彻底崩碎,只剩下被戳穿阴谋、穷途末路的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!他猛地扭头看向陆砚川,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说什么,喉咙里却只发出“嗬嗬”的破风箱声。
陆砚川甚至没再看他一眼。他背脊挺直如标枪,左手紧紧反握住林晚星环在他腰间的手,将她牢牢护在身后。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王副部长和工纠队员,越过门口惊惶的围观人群,如同最精准的探照灯,死死锁定了病房门口!
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,瞬间抵达!
几名穿着笔挺黑色制服、臂章上印着庄严国徽的国安干警出现在门口,神情冷峻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为首一人,正是秦军官!他一步跨入病房,目光如电,瞬间扫过全场,在王副部长手中的照片和地上散落的离婚协议灰烬上停留一瞬,最后定格在面无人色的陆振邦身上。
“陆振邦!”秦军官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意,“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、间谍罪、故意杀人罪(未遂)、诬告陷害罪等多项重罪!证据确凿!现在,依法对你实施逮捕!”
“咔嚓!”冰冷的金属手铐,在秦军官话音落下的瞬间,如同毒蛇般铐上了陆振邦枯瘦颤抖的手腕!那清脆的声响,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!
“不!你们……你们不能……这是诬陷!陆砚川!是你陷害我!!”陆振邦如同垂死的困兽,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,拼命挣扎,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陆砚川,充满了刻骨的怨毒!
秦军官和另一名干警如同铁钳般死死按住他,毫不理会他的叫嚣。秦军官冷冷地看着他扭曲的脸:“是不是诬陷,你心里清楚!带走!”
陆振邦像一滩烂泥般被拖出了病房,那绝望怨毒的嘶吼声在走廊里回荡,渐渐远去,最终被更多的脚步声和警笛声吞没。
王副部长和两名工纠队员早已面无人色,冷汗涔涔。他们看着秦军官,看着那些臂戴国徽的干警,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人当枪使了?刚才的趾高气扬瞬间化为乌有,只剩下无边的惶恐和后怕。
“王守业同志,”秦军官转向他,语气依旧冰冷,“关于林晚星同志的所谓‘举报’,国安部门会进行详细调查,并追究恶意诬告者的责任!请你和工纠队的同志,立刻带着这些‘证据’,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!”他的目光扫过王副部长手中那些污秽的照片。
“是!是!一定配合!一定配合!”王副部长如蒙大赦,又惊又怕,连连点头哈腰,忙不迭地将照片塞回文件袋,带着两个同样战战兢兢的工纠队员,灰溜溜地跟着干警离开了病房。
病房内外,瞬间安静下来。只有窗外依旧尖锐的警笛和楼下隐约的嘈杂,提醒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。围观的人群也早已作鸟兽散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。
紧绷的弦骤然松开,巨大的屈辱、愤怒、后怕以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林晚星。她双腿一软,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。
“晚星!”陆砚川几乎在她倒下的瞬间就转身,强健有力的臂膀稳稳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。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,带着令人心安的淡淡烟草味和消毒水气息,驱散了她骨髓里的寒意。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。”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。他宽厚的手掌一下下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,传递着无声的安慰。
滚烫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,汹涌而出,浸湿了陆砚川胸前的衣襟。林晚星将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,仿佛那是唯一能汲取力量的港湾。这一次,是彻底的宣泄,是卸下所有重负后的疲惫与安心。
“爸爸……妈妈……”舟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,小家伙刚才被吓坏了,此刻看到坏人被带走,才敢从病床角落蹭过来,小手紧紧抱住了陆砚川的腿,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。
陆砚川弯下腰,用没受伤的左手将儿子也一起揽进怀里。一家三口紧紧相拥,在这片狼藉的病房里,无声地汲取着彼此的力量和温暖。所有的惊涛骇浪,仿佛都在这个拥抱里平息下来。
尘埃落定,风暴暂歇。
几天后,军区专家楼,陆家小院。
窗明几净的客厅里,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暖地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霾。宁宁已经彻底康复,小脸恢复了红润,正坐在柔软的地毯上,安静地摆弄着一堆积木,搭建着她想象中的城堡。安安则像只快乐的小蝴蝶,围着哥哥舟舟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新鲜事,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翘一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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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舟抱着他那块视若珍宝的强磁铁,正给妹妹演示“隔空取物”的“魔法”——指挥着一枚小铁钉在光滑的茶几面上滚来滚去,逗得安安咯咯直笑。他小脸上的阴霾也散去了大半,只是偶尔还会想起医院里那“臭臭的糖画”,小眉头下意识地皱一下。
厨房里飘散出诱人的香气。林晚星系着素雅的格子围裙,正守着砂锅,锅里炖着给孩子们补身体的鸡汤,金黄的油花在汤面上微微滚动。她脸上的疲惫还未完全褪尽,但眉宇间已舒展开来,带着一种雨过天晴的宁静。陆振邦落网,刘斌及其同伙被国安连根拔起,那张由甜腥油渍串联起的巨大暗网正在被全力清剿,笼罩在头顶的致命阴云终于散去大半。虽然她知道,树大根深,必然还有残余的枝蔓蛰伏在暗处,但至少,那悬在头顶、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,暂时移开了。
陆砚川坐在窗边的旧书桌前,右臂的绷带已经拆掉,露出了一道淡粉色的新疤,像一条蜿蜒的小蛇,无声诉说着那夜的凶险。他没有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,而是难得地陪着大病初愈后格外安静也更粘他的女儿宁宁。阳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,刚毅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“宁宁,看爸爸给你变个‘小机关’。”陆砚川的声音低沉温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。他拿起一个宁宁平时喝水的、带把手的白底蓝花搪瓷小碗,又找了一根缝衣线,一枚小小的、圆溜溜的螺母。
宁宁抬起小脸,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浸润在水里的黑葡萄,好奇地看着爸爸的动作。陆砚川用缝衣线小心地系住螺母,然后将线的另一端,用一小块胶布,粘在搪瓷碗正中心的内部。接着,他找了一小片薄薄的、边缘被舟舟打磨光滑的铁片(磁铁吸引来的“战利品”之一),轻轻搭在搪瓷碗敞开的碗口边缘,铁片的一小部分悬空在碗内。
“好了。”陆砚川将这个小装置轻轻放在书桌平整光滑的桌面上。搪瓷碗稳稳立着,碗口边缘搭着那枚小小的铁片,碗底中心垂下的螺母悬在半空,离碗底只有一点点距离。整个装置看起来简单又有些古怪。
“爸爸,这是什么呀?”宁宁伸出小手指,好奇地想碰碰那悬着的螺母。
陆砚川轻轻握住女儿柔软的小手:“这是‘小地动仪’。你看,”他伸出手指,在距离搪瓷碗半米远的桌面上,极其轻微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敲了一下。
咚……
桌面传来极其微弱的震动!
就在震动传来的瞬间——
悬在碗底中心的那枚小螺母,极其轻微地、左右晃动了一下!
就是这极其细微的晃动,牵动了系着它的缝衣线!
缝衣线一动,轻轻扯动了粘在碗中心的那一小块胶布!
胶布被扯动,带动了它粘着的、悬在碗口边缘的那枚小铁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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