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温暖的阳光仿佛瞬间失去了温度。陆砚川盯着手册封底那微小的、带着特殊气息和暗红粉末的污渍,眼神锐利如冰锥。林晚星的心也沉了下去,那点因情诗而起的甜蜜涟漪被冰冷的警惕彻底冲散。
“秦!”陆砚川没有犹豫,立刻拿起书桌上的保密电话,声音低沉而急促,“立刻来我家一趟!带上痕检和化检的装备!有重大发现!”
不到二十分钟,秦军官带着两名技术干警风风火火地赶到。陆砚川简短说明了情况,将那本深蓝色的俄文手册小心地装入证物袋。技术干警立刻使用便携式多波段光源和化学试剂进行初步检测。
“陆总工,林工,”秦军官脸色凝重,“这印泥……确实是‘信号旗’(苏联某特殊部门)专用的追踪标记!遇特定溶剂会显色,而且含有一种独特的金属锶同位素标记物,能被特殊仪器追踪!这手册……绝对有问题!”
“伊万诺夫……”陆砚川眼神冰冷,“他是知情者,还是被利用的棋子?”
“目前无法判断。”秦军官摇头,“需要更深入的调查和试探。这本手册我们会立刻送回实验室做全面分析,包括每一页纸张、油墨,还有……那些所谓的‘私人笔记’!”
技术干警小心翼翼地带着证物离开。书房里的气氛依旧凝重。林晚星看着那本被带走的手册,心头的不安并未消散。这本手册就像一个精心包装的毒苹果,外表诱人,内核却藏着致命的危险。它被送到她手里,是巧合?还是……针对她的又一步棋?
**几天后,一个阴沉的下午。**
林晚星的身体在持续的康复治疗下,气色好了些,背伤愈合得不错,虽然依旧不能劳累,但已能在陆砚川的陪同下,在厂区里慢慢散步,晒晒太阳。厂区在经历寒潮和技术合作的小高潮后,恢复了往日的繁忙与秩序。苏联专家们依旧热情地参与着工作,伊万诺夫更是经常主动找林晚星讨论技术问题,态度坦诚,似乎对那本手册的异常毫不知情。这让林晚星和陆砚川的疑虑更深了——如果伊万诺夫不知情,那这本被标记的手册是如何混进来的?目标是谁?
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下,一个突如其来的事件,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,瞬间打破了红星厂的安宁!
厂保卫科枪械库,一把用于厂区夜间巡逻警戒的54式手枪和配套的枪套,在严格的出入库登记和双人双锁制度下,竟然不翼而飞了!
丢失枪支!这在任何时候、任何单位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!尤其是在红星厂这样的军工核心单位!消息一出,整个厂区风声鹤唳,气氛骤然紧张!军区保卫部和国安部门立刻介入,成立了联合调查组,由秦军官亲自坐镇指挥。
丢失的时间锁定在昨晚深夜到今晨交接班的空档。现场勘查发现,枪械库的门锁和保险柜锁都完好无损,没有暴力破坏痕迹。内部监控(这个年代还比较简陋)在那个时间段竟然“巧合”地出现了几分钟的雪花屏干扰!值班的两名保卫干事信誓旦旦没有擅离职守,但都拿不出确切的不在场证明。
调查陷入了僵局。就在秦军官等人焦头烂额,准备进行更大范围摸排时,一个指向性极强的“线索”突然浮出水面!
有人在距离枪械库不远的一个废弃工具间角落里,发现了那个丢失的牛皮枪套!枪套里没有枪,但枪套外侧,靠近按扣的位置,赫然沾着几枚清晰的指纹!更关键的是,保卫科在调取昨天下午厂区各处的出入登记时,发现一个“可疑”人物——厂区仓库的老管理员,独臂的退伍老兵,赵大山!
有工人“回忆”起,昨天下午看到赵大山在枪械库附近“鬼鬼祟祟”地转悠!而且,赵大山是仓库管理员,有接触各种钥匙的机会(虽然枪械库钥匙他绝对没有),更重要的是——他是独臂!右手在战场上被炸飞了,装着一只老旧的、铁钩状的机械假肢!
“一个装假肢的残疾老头,偷枪干什么?他能用吗?”有人质疑。
“哼,谁知道呢?也许是心理扭曲?也许是被人收买了?别忘了,他可是能接触到仓库备用钥匙模子的!”另有人言之凿凿。
“指纹!对!枪套上有指纹!让他按手印比对一下不就清楚了?”
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。在缺乏有力证据的情况下,赵大山这个沉默寡言、因为残疾而显得有些孤僻的老兵,瞬间成了众矢之的。保卫科迫于压力,在请示了秦军官后,将赵大山带到了保卫科办公室进行“协助调查”。
消息传到正在厂区医务室做例行检查的林晚星和陆砚川耳中。
“赵师傅?”林晚星蹙起秀眉。她对这位独臂老兵有印象,话不多,但做事极其认真负责,仓库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,对孩子们也很和善。安安有一次摔破了膝盖,还是赵大山用他粗糙的大手笨拙地给她贴的创可贴。“他不可能偷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砚川脸色阴沉,“这是有人要转移视线!或者……栽赃嫁祸!”他想起了那本被标记的手册,想起了吊桥爆炸,想起了那个躲在暗处的“蝰蛇”。丢失枪支,嫁祸给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残疾老兵,手段何其卑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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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去看看。”林晚星站起身,语气坚决。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保家卫国的英雄,在暮年蒙受如此不白之冤!
保卫科办公室里气氛压抑。赵大山佝偻着背坐在一张硬木椅子上,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(没有领章帽徽),空荡荡的右边袖管被仔细地别在腰间。他那只冰冷的铁钩假肢垂在身侧。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皱纹,此刻写满了屈辱、愤怒和一种深沉的悲凉。面对保卫干事的询问,他嘴唇哆嗦着,却只是反复地说着一句话:“俺没偷!俺赵大山对得起这身军装!对得起牺牲的战友!”
秦军官也在场,眉头紧锁。指纹初步比对结果出来了——枪套上的指纹,与赵大山左手(他健全的手)的指纹……高度吻合!
这个结果如同重磅炸弹!原本还对老兵抱有同情的一些人,眼神也变了。
“赵大山!证据确凿!你还有什么话说?!”一个年轻的保卫干事拍案而起,语气严厉。
“俺没偷!”赵大山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,嘶吼道,“俺是碰过那个枪套!昨天下午,俺在工具间找东西,看到地上有个牛皮套子,以为是哪个工人丢的工具套,就捡起来想看看是谁的,顺手就放回工具间架子上了!俺根本不知道那是枪套!更不知道里面有枪!”
“哼!狡辩!那么巧就你捡到了?那么巧指纹就对上?那么巧枪就丢了?”年轻干事咄咄逼人。
赵大山气得浑身发抖,独臂紧紧攥着拳头,那只冰冷的铁钩假肢也微微颤动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陆砚川扶着林晚星走了进来。他们的出现,让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“秦队。”陆砚川对秦军官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赵大山和那个咄咄逼人的年轻干事,最后落在桌上的指纹比对报告和那个作为证物的空枪套上。
林晚星的目光则被赵大山那只铁钩状的假肢牢牢吸引。那是一种非常老式的、依靠残肢肌肉带动连杆和弹簧进行简单抓握动作的机械假肢,结构笨重,功能极其有限。
“林工,陆总工,你们怎么来了?”秦军官起身。
“我们相信赵师傅是清白的。”林晚星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她走到赵大山面前,看着这位饱受屈辱的老兵,温声道:“赵师傅,别急。清者自清。”
赵大山看着林晚星清澈而坚定的眼神,这个在战场上流过血、负过伤都未曾掉泪的汉子,眼圈瞬间红了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“林工,指纹比对结果在这里……”秦军官将报告递过去,语气带着无奈。
林晚星接过报告扫了一眼,并未在意。她将目光重新投向赵大山那只老旧的假肢,问道:“赵师傅,我能看看您的假肢吗?”
赵大山愣了一下,随即默默地点点头,用左手有些笨拙地解开了固定假肢的皮带扣,将那只冰冷的铁钩递了过去。
林晚星小心地接过假肢。入手沉重冰凉。她仔细地观察着假肢的结构:末端是一个简单的、可以开合的金属钩爪,通过几根连杆连接到上臂的接受腔。开合的动作需要使用者利用残存的肩部和上臂肌肉,拉动内部的牵引索来控制,动作幅度有限,精度极差。
她拿起那个空枪套,指着套口那个用于固定枪柄的皮质按扣,问道:“赵师傅,您昨天捡到这个套子时,是用哪只手拿的?有没有尝试打开这个按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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