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老宅的午后,似乎总能在表面的平静下,悄无声息地酝酿着新的风波。自客厅那场惊心动魄的“花瓶事件”后,黄美娟被陆老爷子勒令禁足在西跨院,整个宅子仿佛都清静了不少。但那种清静,更像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,连空气都黏稠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
林晚星将那份沉甸甸的清华聘书仔细收好,锁进了自己书房那只老旧的樟木箱最底层,和孩子们那些宝贝“破烂”、还有她一些重要的研究手稿放在一起。并非不珍视,恰恰相反,她觉得这份认可更应该与那些支撑她走到今天的、最质朴也最坚实的东西放在一处,而不是摆在明面上成为某些人眼中更刺眼的靶子。
陆砚川加强了小院的戒备,尤其是孩子们身边,明里暗里多了几双警惕的眼睛。他面上不显,但那双深邃眼眸里偶尔掠过的寒芒,显示他绝未将黄美娟最后的怨毒一瞥当作无能狂怒。那女人,已经快被逼到绝境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林晚星则一头扎进了对那点油污的分析和清华课程的准备中。客座教授并非虚职,她有她的计划和责任。只是,“HK”那两个字母,像两根细刺,深深扎在心肉里,时不时就冒出来提醒她潜藏的危险。废品站的王爷爷?她让陆砚川派人去subtly打听,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老王头前几日回了乡下老家探亲,归期未定。这巧合,让林晚星心头的疑云更浓了几分。
这天傍晚,夕阳给老宅的飞檐翘角镀上了一层残血般的红。林晚星刚从临时改建的小实验室出来,揉着发酸的后颈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和小皮球“砰砰”的弹跳声。
是陆砚川回来了,正脱了外套,挽起衬衫袖子,陪着孩子们在院里的海棠树下拍皮球。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,面对孩子们时,那份惯常的冷峻化作了难得的温柔。
宁宁玩得小脸红扑扑的,咯咯笑着追着球跑。看到妈妈出来,她立刻抱着皮球冲过来:“妈妈!爸爸买的新球球!好看!”
林晚星笑着蹲下身,擦去女儿额角的汗,抬眼与陆砚川的目光交汇,得到他安抚的讯号。
温馨的氛围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。林晚星想着孩子们白天可能受了惊吓,晚上或许会睡不安稳,便起身道:“玩得差不多了,宝贝们,妈妈带你们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?”
“好!”孩子们乖巧地应道。
浴房里热气氤氲。孩子们坐在大木盆里,玩着肥皂泡泡,叽叽喳喳地复述下午的趣事。
洗完澡,林晚星用柔软的大毛巾把孩子们裹好,抱回卧室。她打开那个厚重的老式衣柜,准备给他们拿睡衣。
衣柜很大。林晚星弯腰,伸手去取那件叠好的小星星睡裙。指尖触碰到棉布柔软的质感,正欲抽出,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,在睡裙旁边,一件她许久未穿的深色旧外套的褶皱阴影里,似乎有一团极其突兀的、移动缓慢的黑色!
那黑色只有指甲盖大小,但在浅色衣物的衬托下,异常扎眼。它正沿着外套的袖管,不紧不慢地向上爬行,八条细长、生着细微绒毛的腿交替移动,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从容。
林晚星的呼吸骤然一停!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!
那不是普通的蜘蛛!它通体黝黑发亮,肥胖的腹部末端,那鲜红欲滴、如同沙漏状的斑纹,在昏暗光线下散发出诡异而危险的信号!
黑寡妇!
几乎是瞬间,这个名字带着彻骨的寒意砸进她的脑海!这种剧毒蜘蛛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还精准地潜伏在她的衣柜里,藏在孩子的衣物旁?!
电光石火间,无数念头闪过:黄美娟怨毒的眼神、她被禁足却未必能完全隔绝与外界的联系、她掌管陆家内务多年可能埋下的钉子、她那句“等着瞧”的嘶吼……
这不是意外!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!目标很可能就是对这些小东西毫无防备、甚至可能因为好奇而去触碰的孩子!
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愤怒!林晚星几乎要失声尖叫,却死死咬住了下唇。不能吓到孩子!她猛地缩回手,第一反应是立刻关上柜门!
然而,就在她动作的前一秒——
一只白白嫩嫩、还带着洗澡后水汽温热的小手,比她更快!
被妈妈裹成大毛巾卷的安安,原本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。小孩子的视线角度低,她似乎也注意到了那团在衣服阴影里缓慢移动的“黑点点”。
就在林晚星僵住的刹那,安安的小身子极其灵活地从毛巾卷里挣脱出半边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伸出肉乎乎的手指,快!准!狠!地朝着那只刚刚爬上外套肩部的黑蜘蛛捏去!
“安安!别——”林晚星的惊呼卡在喉咙里!
下一秒,只见安安的小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像是捏到了什么有点扎手但又软乎乎的东西。她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普通孩子面对虫子的恐惧,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、严肃的专注,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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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她小手稳稳地收回。
那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蜘蛛,已经在她小小的指尖,被捏得扁扁的,八条腿无力地蜷缩起来,那鲜艳的红沙漏斑纹也破裂开来,渗出一点点极其微小的、几乎看不见的暗色体液。
安安抬起小脸,将捏着死蜘蛛的小手举到妈妈面前,小表情异常认真,甚至带着点“搞定”的小骄傲,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刚洗完澡的软糯:
“妈妈,有坏虫子!爬爬!安安捏死了!”
“……”
林晚星整个人都石化了。巨大的后怕如同冰水,瞬间浇遍全身。她看着女儿天真无邪却又异常镇定的脸庞,看着那根捏着剧毒死蜘蛛的白嫩手指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!
她猛地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,声音都变了调:“安安!快松开!这东西有毒!不能用手碰!”她几乎是颤抖着,小心翼翼地掰开女儿的手指,将那团已经稀巴烂的黑色尸体抖落在旁边的空首饰盒里,猛地盖上盖子!然后抓着女儿的手就冲到水盆边,用肥皂和清水反复搓洗,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!
“妈妈,疼……”安安被妈妈激烈的反应和搓得发红的小手弄得有些委屈,瘪了瘪小嘴,“虫子,坏坏……”
林晚星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,那股强压下去的恐惧和后怕再次翻涌上来。她一把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:“对,虫子坏坏……安安很棒……但是下次,下次看到这种黑黑的、红点点的小虫子,一定一定不能用手碰,要立刻叫妈妈或者爸爸,知道吗?它们很危险,会咬疼安安的!”
她不敢想象,如果安安刚才不是精准地捏死了它,而是被它受惊后反咬一口……后果不堪设想!
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小手回抱住妈妈的脖子,小声保证:“安安知道了……叫妈妈……”
安抚好女儿,林晚星用干净毛巾包好那个装着死蜘蛛的首饰盒,脸色沉得能滴出水。她快速给孩子们穿好睡衣,带着他们走出卧室。
陆砚川正在外间看书,实则耳听八方。见妻女出来,林晚星脸色苍白,眼神却冷得像冰,立刻察觉不对,放下书站起身:“怎么了?”
林晚星将怀里的安安递给他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淬冰的寒意:“你先抱着安安。”然后,将那个用毛巾裹着的首饰盒递到他面前,轻轻打开一角。
陆砚川只看了一眼,瞳孔骤然收缩!他是见过世面的人,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,以及其背后代表的恶毒意味。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,搂着安安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,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风暴。
“哪里来的?”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。
“我衣柜里,孩子们的衣服旁边。”林晚星的声音还算平静,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,“安安徒手捏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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