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跟刀子似的刮过崖拗口,卷起地上的雪沫子,打在脸上生疼。
陆勇缩在背风的巨石后头,军绿色棉袄被冻得硬邦邦,领口结着层白霜,
他往冻得发紫的手上哈了口热气,搓了搓又塞进袖筒里。
“他娘的,这鬼天气!”张红军一边往枪栓上抹猪油防止冻住,一边骂骂咧咧:
“守了快一天,连根猞猁毛都没见着,少枫那小子该不会记错地儿了吧?”
陆勇瞪了他一眼,从怀里掏出个冻成硬块的玉米面饼子,用牙啃下一小块,嚼得腮帮子发酸,闷声说:
“少枫前儿才在这儿瞅见新鲜爪印,错不了。猞猁这玩意儿贼精,咱再轻点声儿,别把它吓跑喽。”
两人从前天后晌就没着家。当时陆勇刚从林场下班,浑身沾着木屑,工具一扔。
撒腿就去找张红军:“走,去鹰嘴崖拗口,少枫说那儿有货!”
他扯着张红军就往家跑,路过自家兄弟家时,恰好碰上陆大山,忙喊道:
“大山,跟你嫂子说声,我和红军去打猞猁,得两三天才回得来!”
此刻张红军往石缝里瞅了瞅,枪管上的烤蓝在雪光里泛着冷光,忍不住抱怨:
“早知道带点烧酒来,这寒气都快钻到骨头缝里去了。”
他摸了摸腰上的猎刀,刀鞘上的红绸子被风吹得乱晃,又嘟囔道:
“也怪咱,真该把大青带来,有它在,哪还用在这儿活受罪?”
“你懂个啥!”陆勇把饼子递过去,没好气地说:
“大青跟少枫亲得很,真碰上猞猁,它不得拼命往上冲?
那畜生爪子跟铁钩子似的,大青要是伤着,少枫不得跟咱俩急眼?”
说着,他往崖下瞅了瞅,只见松树林被雪压得弯了腰,
风一吹,枝桠相撞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跟哭似的。
张红军啃着饼子,忽然压低声音:“哎,你听,啥动静?”
陆勇瞬间屏住呼吸,耳朵贴向寒风。除了风声,隐约有“簌簌”的响动从右侧的松林传来。
他冲张红军使了个眼色,两人悄没声息地端起枪,顺着巨石边缘往外挪。
雪地上印着串梅花状的脚印,比猫爪大两倍,边缘还沾着点灰褐色的毛。
张红军用枪管拨了拨脚印旁的雪,兴奋地说:“刚过去没多久,这畜生够贼的,绕着圈呢!”
陆勇往手心吐了口唾沫,握紧枪托——猞猁喜欢在向阳的崖壁上晒太阳,
尤其是这种风雪天,准会找背风的石洞躲着。
“往左边绕,那片乱石堆准有戏。”他猫着腰往前走,棉胶鞋踩在雪地里,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。
张红军跟在后头,忽然脚下一滑,差点撞在陆勇身上。
两人僵在原地,只见三十步开外的石缝里,闪过一团灰棕色的影子,两只绿幽幽的眼睛正盯着他们。
“来了!”张红军声音发颤,手指立刻扣在扳机上。
陆勇一把按住他的胳膊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
掌心沁出的汗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转瞬凝成薄霜,他盯着那猞猁——立起足有半人高,
浑身暗褐色皮毛上缀着铜钱大的黑斑,宛如天然的迷彩铠甲,蓬松的尾巴足有小臂粗。
此刻,它正弓着身子,锋利如鹰爪的前爪死死按着块冻硬的羊腿——看那已经结冰的血迹,应当是昨日猎杀的战利品。
陆勇缓缓举起枪,金属枪托贴着脸颊的瞬间。
瞄准镜里,猞猁那对三角形的耳朵突然灵敏地抖了抖,琥珀色竖瞳猛地收缩,
颈后的鬃毛根根竖起,显露出野兽特有的警觉。
“得快!”陆勇在心底嘶吼,食指像被弹簧驱动般,以毫秒级的速度收紧扳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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