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5个挖参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陆少枫往手心啐了口唾沫,攥紧了手里的立棍——
是用陨刀刚削的硬木杆,顶端还带着新鲜的木茬。
山梁上的风裹着松针打在脸上,带着股子早春的凉意,
远处长白山的主峰藏在乳白的雾里,只露个模糊的山尖,像浮在云里的馒头。
“枫哥,这群人走得倒快。”
耗子往地上吐了口带草屑的唾沫,军绿色的褂子被汗浸得发亮,
“刚才听他们说啥‘麻达山’,该不会是要迷路吧?
前段时间咱在三道沟那参窝子,一窝就起了180多颗,也没见谁迷过路啊。”
“八成是。”
陆少枫用立棍敲了敲身旁的鱼鳞松,“笃”的一声闷响在林子里荡开,
“这长白山的林子,春起雾秋起风,看着都一样,外人进来准转向。
老辈放山有规矩,走三步看一眼太阳,走十步瞄一眼山形,不然真成了‘麻达山’,哭都找不着调。”
忽然压低声音,“早年间有个放山的,在林子里转了七天七夜,最后看见个穿红袄的姑娘给他指路,
跟着走了半天,结果站在悬崖边上,再回头姑娘早没了,那是山神爷在试他心诚不诚。”
白龙突然对着左前方的雾霭低吠两声,银白的身影像道闪电窜出去,鼻尖贴着腐叶地一阵猛嗅。
醉仙从陆少枫肩头跃下,顺着风势蹦到块长满绿苔的岩石上,
碧绿的眼睛眯成条缝,雪白的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岩缝里钻出的紫花地丁。
陆少枫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脊,心里盘算着——
上辈子听老参客说这附近有参窝子,只知道个大概方向,具体位置还得靠观山景。
看这五道梁的走向,像条卧龙,龙头位置必然有活水,而参最喜欢在龙腰处扎根,那里阴阳交汇,腐殖土深厚。
“走了。”
陆少枫拽了把还在揉脚踝的耗子,“顺着这道坡往下,过了五道梁就是咱要找的地方。”
鞋子子踩在半融的雪水里,发出“咯吱”的脆响,
“跟你说,开春后的长白山最邪性,山腰处的雪化了一半,腐叶底下全是烂泥坑,一脚踩错能陷到膝盖。
老辈说这是山神爷在收‘过路费’,得一步三叩首才敢过。”
耗子趔趄着跟上,开山斧在手里摇摇晃晃,“枫哥,这参帮到底有多少规矩?
前两回跟着进山,光听见老的念叨这不能说那不能做,咱上次挖那180多颗的时候,也没这么多讲究啊。”
“规矩能装一麻袋。”
陆少枫用立棍拨开挡路的山葡萄藤,藤蔓上刚冒的嫩芽蹭在脸上,带着股涩涩的青味,
“头一条就是‘敬山神’,进山前得烧三炷香,挖着参得喊‘棒槌’,不能说‘挖’,得说‘请’,跟请祖宗似的。”
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地上一丛顶着露珠的幼苗,
“瞧见没?这种嫩苗得绕着走,留着让它长,这叫‘留种’,断子绝孙的事不能干。
传说早年有个贪心的,把刚冒头的参苗全挖了,回家就染了怪病,浑身长疮流脓,最后烂死在床上。”
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土壤,黑褐色的腐殖土攥在手里能成团,松开又能散开,还带着股草木的清香——
这种土性,上辈子在西坡挖参时见过,最适合人参生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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