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,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,让他难以咽下。他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女儿照片的边缘,那里因为长时间的翻阅已经卷起了毛边。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霉味,但突然间,一股铁锈味在这股霉味中弥漫开来。林川定睛一看,原来是老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,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来。
“我入伍那年,团长对我说……”老黑突然开口,他的声音异常沙哑,就像是砂纸在枪管上摩擦一样,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。“军人可以死,但绝不能脏。”他的话语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着,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悲凉。
林川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,他想起了老黑手机屏保里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可爱小女孩,那是老黑的女儿。他也想起了刚才老黑盯着他手腕上的红痕时,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一般大小的模样。直到此刻,林川才恍然大悟,原来那些老黑讲述的边防故事并不是在吹牛,而是真实发生过的。而“不能脏”这三个字,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这个男人的骨子里,燃烧了整整十年。
老黑的手从裤腰里摸索出一个黑色的U盘,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他的体温。他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,以至于U盘差点就从他手中滑落,掉落在地上。
“这是赵景天给的行动资金流水,还有他让我销毁的录音。”老黑的声音有些颤抖,似乎这个U盘对他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重量。“他说只要苏晚晴在媒体前发疯,苏氏的股价就会下跌三成,到时候宋家就能以低价收购苏氏……”
“哥!”小刀突然扑过来,从靴筒里摸出个指甲盖大的录音笔,“我也录了他打电话,说‘苏晚晴必须疯,不然计划白搭’。”他耳朵通红,像怕被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,“昨晚他让你给苏小姐灌药,我调了监控角度……”
林川接过U盘的手稳得反常。
他想起苏晚晴塞在代驾本里的琴谱,最后一页“等天亮”三个字的墨痕还没干透。
此刻他掌心的U盘硬得硌人,却比任何情书都烫。
“咱们的‘春晚’可以开始了。”他突然笑了,露出虎牙,“演场戏——我‘逃跑’,你们追,追到门口让警察‘抓’你们。但记住,台词我来写。”
老黑挑眉:“你还会写剧本?”
“喜剧团混了五年,最会编即兴段子。”林川清清嗓子,压低声音模仿电视台主持人,“逃跑前得喊一句:‘赵景天!你雇的绑匪都笑场了!’”
小刀憋笑憋得肩膀直抖,霰弹枪枪托撞在水泥墙上:“这包袱太狠了……他要是在电视上听见,得气出脑溢血。”
老黑竟也嘴角微扬,指节敲了敲林川的代驾本:“你这脑子,当初该去说相声。”
林川沉默不语,他的目光穿过通风口,落在外面闪烁的警灯上。那红色和蓝色的光芒交替闪烁,仿佛是一种警示,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。
他的思绪渐渐飘远,回想起苏晚晴被关在隔壁时,用钢琴键敲出的摩尔斯电码。那清脆的声音,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,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语言。而此刻,他的裤袋里,代驾本压着琴谱,琴谱下则是苏晚晴昨晚塞给他的润喉糖。
他记得她总是笑着对他说,他讲冷笑话时嗓子会哑,所以需要吃点润喉糖。这个小小的细节,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“记住,等会我撞翻椅子就跑。”林川突然回过神来,他弯腰用鞋尖勾住桌腿,低声对老黑说道,“老黑,你追的时候绊我一下,小刀喊‘再跑崩了你’要带颤音,就像真的急眼了一样。”
老黑点了根烟,火星在黑暗中明灭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,然后缓缓吐出烟雾,“你确定警察能接住这戏?”
林川摸出那张皱巴巴的代驾单,上面有王探长用红笔圈出的“赵景天”三个字。他把代驾单递给老黑,“王探长昨晚蹲我代驾摊三小时,他说只要人活着,戏怎么演都行。”
凌晨四点的地下室,寒冷刺骨,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。但林川的心中却有一团火在燃烧,那是对自由的渴望,也是对苏晚晴的牵挂。
林川死死地盯着电子钟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终于,指针跳到了4:02。他的身体猛地一颤,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,然后突然间,他发出了一声怒吼,如同野兽一般。
这声暴喝如同惊雷,震耳欲聋,连他面前的木桌都被他撞翻在地。朽木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了。
小刀原本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林川,听到这声巨响,他的身体猛地一抖,手中的霰弹枪差点掉落在地。他惊愕地看着林川,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。
“老子不陪你玩了!”林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,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决绝。他一边吼着,一边拽着自己的裤脚,假装踉跄着向门口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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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黑站在门口,他显然早有防备。当林川撞到他的肩膀时,他顺势踉跄了两步,看似失去了平衡,但实际上,他的动作非常巧妙,他的枪套擦过林川的后腰,却没有真正碰到他。
“小兔崽子!给老子站住!”老黑怒喝一声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。
小刀见状,立刻举着霰弹枪追了出来,他的枪管故意抬高了十度,瞄准了林川的后背,“再跑崩了你!崩成马蜂窝!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尾音抖得像筛糠一样,听起来倒真像是一个被气到说不利索话的小年轻。
林川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威胁,他的脚步飞快,像一阵风一样冲向铁门。他的心跳急速加快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。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后传来的此起彼伏的脚步声,那是其他绑匪听到动静后赶过来的声音。
同时,他也听到了苏晚晴所在房间传来的瓷器碎裂声。那是她按照计划打翻了茶杯,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。
“赵景天!”林川在距离铁门只有几步之遥时,突然转身,扯开嗓子大吼一声,“你雇的绑匪都笑场了!你连笑话都讲不赢!”
他的吼声如同洪钟一般,在走廊里回荡。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,他猛地撞向铁门,“哐当”一声,铁门被他撞开,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
王探长举着扩音器的手还没放下,几个特警已经扑上来,将三人按在地上。
林川被压得脸贴水泥地,却瞥见老黑藏U盘的裤袋被特警掀开一角——那抹黑色在晨光里格外刺眼。
小刀的录音笔从靴筒滑出来,骨碌碌滚到王探长脚边。
探长弯腰捡起时,林川看见他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里面传来赵景天的声音:“苏晚晴必须疯……”
“带走!”王探长扯着嗓子喊,警笛声顿时刺破晨雾。
林川被架上警车时,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跑动声。
他偏头望去,正撞进苏晚晴泛红的眼尾——她发梢沾着碎瓷片,却仍挺直腰板站在晨光里,像株被暴雨打弯又重新立起的玉兰。
老黑被押上另一辆警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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