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墨扬喉结滚动,握紧了拳头。
陆合集团,顶楼宽阔的办公室内,智能电子屏幕上呈现着复杂的商业版图。
三种颜色,绿色是陆合,依旧占据着屏幕的绝大面积,红色是沈氏,黄色是这些年陆合被沈氏吞噬掉的产业。
陆砚清抱臂站在屏幕前,面容不同往
日的温和清隽,黑色的眼眸沉静冷冽,如同静水深潭。
从传统行业到现代科技,还有陆砚清亲手布局的绿色经济和大健康产业,七年来,又或者说他父亲去世的十五年来,这只老鼠吃得油光嘴滑。
在雾溪,那天李明智问他认识颜宁吗?陆砚清笑了,怎么能不认识呢。
十五年前,他十七岁,父亲去世得突然,陆家家大业大,谁都想分一杯羹。其中,眼睛最为贪婪的要数沈德望。
如果他用正当手段竞争,他会敬他一杯茶,但他千不该万不该,不该把手伸到陆墨扬身上。
那年,他去香港将父亲的骨灰带回来,同年,提前硕士毕业进入公司稳定局面。
“你爸去世,对你爷爷和我打击太大了,那时候你哥不过十七岁,撑起了家里这一摊子,怪我,怪我当时疏忽了你,让沈德望钻了空子。”江漱华神色哀痛。
在燕城,陆家虽然权势极盛,但家风清正,为人处事都十分低调。
那年突遇变故,陆墨扬才十一岁,沈德望便暗中对他展开了数年的围猎。
陆墨扬的思绪突然飘得很远,那时候年纪小,贪玩儿,身边不知不觉就出现了许多“朋友”,家里人都忙,没空管他,他就整天和这些“朋友”泡在一起。
起初,他们也就带他去吃饭,打牌,但后来随着年龄增长,他们带他去赌博,去找女人……刚开始他不敢,害怕家里人知道了骂他揍他,但跟着去了两次,发现好像也没什么。
陆砚清在公司很忙,董事会那帮老家伙觉得他年轻,处处拿捏他,那几年他几乎一年都没回过几次家。但对他从不吝啬,他要钱,他就给,每次都要嘱咐一句别碰不该碰的,他嘴上应着“好”,但转眼间钱就全扔在了赌桌上。
钱花得太快,他不敢要得太频繁,这时候沈德望出现了,他说是陆合是多年的合作伙伴,是父亲的老朋友,对他这位“故人之子”很是照顾,钱给的大方,对他家生意上遇到的困难也很是热心。
那时候他已经十六七岁了,虽说对家里的生意不上心,但陆砚清在忙什么,他多少知道些,所以当沈德望问家里生意上有什么困难,他可以帮衬一些的时候,他想着陆砚清整天忙得不见人影,就告诉了沈德望。
想到这里,陆墨扬长长呼出一口气,但心里还是憋闷得很。
但是,这还远远不是最坏的局面。
“妈,这辈子我都没办法面对令仪姐。”
陆墨扬低着头,沉沉闭上了眼,掩住了眸中的一片通红。
江漱华站在陆墨扬身后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等以后令仪嫁过来,我们用一辈子去弥补。”
荷风阵阵,陆墨扬耳边却响起了剧烈的碰撞声。
那是七年前,他十九岁,一个初春的周末,晚上他和“朋友”去喝酒,喝完酒后载着刚认识的妞儿去兜风,车速飞快。
期间,周令仪打电话给他,说有个东西让他捎给陆砚清,他就开着那辆拉风的跑车去找她。到了目的地,他看她站在路边,但这时,他踩刹车怎么都降不下来速度,他用力踩,拼命踩,但无济于事……
“砰————”
剧烈的撞击声仿佛穿越时光,重重砸在陆墨扬脑海中,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头疼欲裂。
事发后,周令仪被送去医院,他忘不了周家人想杀了他的目光。而他,被带去抽血检测,他那天只喝了一杯酒,所以酒精含量不到。
但是,却从他血液里检测出了冰|毒。
陆砚清第一时间压下了所有消息,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报道,从十分钟前的铺天盖地,到十分钟后,一个字都没有。
但是,他忘不了他骇人的眼神。
“哥!你信我,我没有我真的没有,我虽然浑不吝,但是这东西你打死我我都不敢碰的,哥!你信我,你信我……”
“想进医院还是监狱?”
他说,想进医院还是监狱。
听着他平静没有起伏的声音,陆墨扬却冷到了骨子里,他知道,一切都晚了,晚了。
在周令仪动手术那晚,陆砚清亲手打断了他的腿,给了周家交代,也绝了他再出去鬼混的路。
“墨扬,不仅是给周家交代,咱们家世世代代这么多年,从政从商,小心谨慎,你可以成为一个导火索,也可以成为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,即使你哥有能力稳住事态,但一不小心,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,你懂吗?”江漱华声音很慢,心力有些难以支撑。
停了一会儿,她继续道:“前阵子去雾溪,你哥问我怪他吗?我没有回答,他去雾溪的前两年,我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,我知道他做这些是对的,但是看你躺在床上……这些年我对不起他。”
“你哥在雾溪这几年,并非对你不闻不问,你做手术所有的医生都是他安排的,所有的治疗方案他都看了又看,所以,别怪你哥。”
怪吗?父亲去世得早,“哥哥”这个称呼,在他心里像一座山。
不怪吗?十九岁到二十六岁,他在轮椅上的那些日子……
想到这里,陆墨扬的腿隐隐作痛,当时他跪在地上,疼得意识不清,陆砚清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前,高大的身影难以仰望,可他却从他深不见底的眼里看出来了,他想要沈德望的命。
连他都看出来的东西,爷爷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?
陆砚清用半年的时间收拾残局,妥善处理好那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,但在所有人都等着他清算的时候,他却消失了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大厦玻璃,陆砚清站在那里,在地面投下沉寂的影。
那天吃过晚饭,爷爷说:“砚清,你奶奶生前最疼你,但这些年你忙生意,她临走也没能见上你几面,去雾溪待段时间吧,好好陪陪她。”
他知道爷爷怕他冲动走极端,但那一刻,他是失望的,他觉得爷爷老了。
但他没有解释,也没问去多久,这一待就是七年。
他离开那天晚上,是个雨夜,轿车驶过繁华的街道,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沉寂的夜空,市中心最大的Led屏幕上投放着颜宁的照片,星光璀璨,风头无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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