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家伙。”
车里,程力看着外面的场景忍不住惊呼,看到彭磊挤开人群将颜宁护送进去,突然觉得他这活儿也不轻松。
车子慢慢启动,陆砚清看向窗外,人群熙熙攘攘,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。
那时候在雾溪,她说自己很火。
陆砚清笑了笑,确实挺火.
临近春节,燕城才迎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。
回清园的路上,颜宁看着飘落的雪花,莫名想喝酒,和他在初雪夜,一起喝一杯红酒。
回到家,颜宁打开酒柜,在她来之前清园是没有酒的,那晚在院子里喝酒,是她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瓶,后来她就置办了一个酒柜,塞得满满的。
目光在一瓶瓶葡萄酒上掠过,最后,颜宁挑出那瓶偏甜一点的放在桌子上,等陆砚清回来。
但现在才下午两点多,干点什么呢?
颜宁思忖着,脑海中浮现起他的声音——
「好歹是文艺工作者,多往脑子里装点书」
颜宁笑了,怎么让他说起来自己就像个胸无点墨的白痴呢,她脑子里也是有很多墨水的,拍周导的这部戏,她先前就看完了《汉书》和相关的史料。
脸上挂着笑,颜宁边想边走向书房,但走到一半她停住了,上次在书房的画面席卷而来。
玻璃鱼缸,红色鱼尾……
颜宁僵硬地站在原地,但仅仅是站在这里,她就感觉呼吸不畅,想要往后退……
「呼吸」
「颜宁,呼吸」
颜宁深深吸了一口气,氧气随着他的声音注入身体,她望着几米外紧闭的书房门。
18岁以前,她害怕很多东西,比如虫子、蛇、还有鸡鸭这样的尖嘴的动物,但是作为一个演员,她不能怕。
拍戏经常待在深山里,虫子避免不了,但她走过来了,现在也习惯了。
周导有部电影叫《蛇女》,剧本很好,但有蛇在脖子、手臂缠绕的剧情,很多演员争相竞演,为了争取到这个角色,她做了一个月的恐惧脱敏训练,每天让无毒的蛇爬上身体,最后,她成功争取到了那个角色,最后大火。
……
这样的事情有很多,一路走来,一路恐惧,一路克服。
以后也免不了会有下水的戏,她不能退,她身后没有退路。
她可以的。
望着紧闭的书房门,颜宁一步一步走过去,走得坚定,走得孤勇。
站在门前,颜宁深吸一口气果断推开了门,但看到里面的景象,她呆愣愣地站在那里。
刚刚攒足的勇气,就那么散了。
那里,哪还有鱼缸,哪还有五彩斑斓的热带鱼?
只剩一块巨大通透的玻璃,日光照进来,直接击中心脏,将她刚刚筑起的城墙击得七零八落,片片瓦解,最后,破碎的石块在心里铺成一条路。
颜宁缓缓迈开脚步,她的步伐
很小,走得不敢确定。
来到落地窗前,颜宁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去,玻璃冰凉,传到心里却变得滚烫。
玻璃幕墙后,雪花纷纷扬扬落下,又片片向她飘来,飘至眼角,被薄薄的眼皮煎着,煎出酸痛,煎出苦涩,煎出甜味……
最后,慢慢化作一抹温热,变成眼泪流下来。
片刻后,颜宁抱着膝盖,静静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雪花缓缓飘落,无声无息地将山林染成白茫茫的一片。
就像他一样,润物无声地将她淋了个透彻。
以前在沈家,想得到东西,得争,得算计,得受委屈。虽然在清园也是如此,但她仅仅在钱和资源上和他撒娇,内心的脆弱,她从未流露。
他送给她很多名贵礼物,她开心,但也仅仅是开心而已。
会在她记忆里鲜活很久的,悄无声息将她的心映亮的,是陷入黑暗时那束漫至脚边的流星雨灯光,是今天通透玻璃幕墙后的雪光,
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,做什么也不说,但就这样,默不作声地将她击中。让她感觉,那个蜷缩在角落里颤抖害怕的女孩,也是有被关注到的。
陆砚清挂断电话,手机传来震动,他看着监控提醒,眉头皱起。
她进书房了。
宽大的办公桌后,陆砚清望着窗外飘落的雪,神色淡然又寂寥。
他期待她快点动手,可真到了这一刻,他竟然不太想看。
过了许久,陆砚清在电脑上打开监控视频,书房不止一个监控,各个角落都覆盖到了。
但画面出来,陆砚清眼神微顿,她不该书桌那里吗?
看着她静静坐在地上的身影,陆砚清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。
澄明的雪光照在她脸上,皮肤是通透的白,以往的风情款款和惺惺作态都消失不见,此时此刻,呈现出最原始的,如同孩子般的平和与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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