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砚清看着紧闭的门,在佛罗伦萨,他远远看着她,无数次想将她囚在清园日日与他痴缠,又无数次放弃,而现在,同样的想法再次冒出来,又再次放弃。
“颜宁,今晚我一直在。”
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,有些模糊,但颜宁还是听清了。
许久之后,门外的声音逐渐消失,颜宁继续吃饭,将电视声音调大了些,她跟着主持人一起在心里倒数,迎来了新的一年。
又是一个人的新年。
随着春晚结束,所有热闹好像突然消失了,像是走过场一般,暂时将这份热闹借给她,然后又突然收走,房间静悄悄的,被无声的寂静浸染,颜宁在客厅坐了很久。
楼下,陆砚清坐在车里,停在她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。车里播放着音乐,车窗半开,他抬头看向楼上。
雪花飘落,飘向他深暗的眼,却映得眸海温涟。
卧室没开灯,窗帘严严实实遮着,颜宁靠着墙,没往窗边站,她知道他就停在楼下,三楼的位置,她低头就能看见。
寂静中,手机震动,颜宁看着他分享过来的歌曲,缓缓点开。
粤语歌在房间里不知疲倦地循环,渐渐与楼下轿车里的旋律重叠。新年的漫天烟火中,欢腾热闹的气氛充斥着整座城市,将悲伤的曲调挤压在最狭窄的昏暗角落。
背脊沿着墙壁缓缓滑落,颜宁捂住耳朵,企图隔绝整个世界,而旋律却在她这一隅的昏暗中,固执地回旋,不肯散去。
“你永远并非一个。”
“你痛了先需要我。”
第79章
路灯昏黄,雪花在光晕下簌簌飞落,有种穿越时空的梦幻。
接触到路灯的那一点昏黄,陆砚清的眼眸像被放慢的长镜头。
那年燕城的初雪,她说爱他,纽约的雪夜,他说出一个“爱”字。而如今,又一场雪落下,他们竟生疏到毫无瓜葛。
绚丽的烟火落幕,还给夜空一片沉寂。
陆砚清望着黑漆漆的夜幕,看不到一点光。在那踽踽独行的黑暗里,哪一刻?他们会再次相拥?
这个问题,陆砚清找不到答案,心像悬在虚无之中,空茫茫的一片,找不到一点支撑。
她说体面点,别纠缠。所以,他只能遏制住所有偏狂的欲望,远远看着她。偶尔出现在她面前,她不嗔不怒,眼里淡得像是没他这个人。
三十多年的人生中,他确定自己是个很有耐心毅力的人,但这份耐心,只对学习工作而言,在感情上,他向来奉行所有关系只是个社交词汇,从不强求。
但是对她……他到底爱她什么?
大雪纷飞中,陆砚清深深思考着这个问题,只是还没想到答案,她的名字和面庞刚出现在脑海中,心里便一片潮湿,一片愧疚,一片无法填补的酸痛。
这辈子,把她交给别人,他不放心。
他想拔掉她心里所有的刺,疗愈她心中的所有伤口,只是沈德望这根刺除了,她为什么还是没有愈合?
颜宁,你为什么还是不快乐?
静谧的夜里,雪花不断飘落,不断堆积,至始至终,颜宁都没有往楼下看一眼,甚至不曾往窗前迈一步,她关掉音乐,手机关机,隔绝了一切。
天光大亮,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,这时,陆砚清手机突然震动,打破了长久的寂静。
眼眸微动,陆砚清连忙拿起手机,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,眼底的波澜又悄然退去。
“回家吃饭。”陆墨扬没好气地说。
陆砚清声音淡淡:“你们吃吧。”
“……真不打算回家了是吗?回过头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?”
“墨扬,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。”
说完,陆砚清挂断了电话,他抬头望着三楼紧闭的窗帘,过了一会儿,驱车离开了.
京郊一处偏僻的房子里,姜如玉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,门铃突然响起,惊碎了三个月的沉寂。
姜如玉抬头看去,在她的犹疑中,门铃又一次响起。
顺着猫眼往外看,看到门外的男人姜如玉微愣,打开了门:“有事?”
陆砚清看着站在门边的姜如玉,短短两三个月不见,她似乎苍老了很多。
“方便进去吗?”
姜如玉静静打量着陆砚清,过了片刻,微微侧身。陆砚清抬腿迈进房门,屋子不大,很干净,但是空荡荡的,没有家的气息。
陆砚清坐在沙发上,姜如玉给他倒了杯水。
“为什么不去找她?”陆砚清看着坐在对面的姜如玉。
姜如玉微微低头,唇边的笑带着苦涩:“以什么身份去?沈德望不同意离婚,就算他死了,我都还和他在一个户口本上,我永远都不干净。”
陆砚清抬眼,她的母亲是爱她的,只是这份爱,被时间和隔阂磨成了另一种样子。
“当初,你为什么要打她一巴掌?”每每想到这里,陆砚清都难以呼吸。
姜如玉看着自己的右手,眼逐渐泛红:“不然呢?和沈德望撕破脸皮,他会怎么样?或许连装都不装了,我不敢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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