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惟初淡淡扫这些人一眼,目光落向谢袁魁,问:“朕听闻老夫人昨夜又身子不适了?”
谢袁魁额头冒出汗:“回陛下的话,没、没有,母亲她只是起不了身,不能前来见驾,还请陛下勿怪。”
自然不是。
那老太婆昨夜趁人不注意自戕了,故意选在他大婚前夜用这种方式恶心他给他找晦气,至于会否牵连整个镇国公府被问罪,她反正在意的子孙都没了,早就生无可恋,压根不在乎。
谢袁魁这厮还算有点脑子,发现之后立刻压下了事情,没有挪动他老娘的尸身,府上照常办喜事。他虽是个孝子,但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,老娘就算要死也一定得拖到他儿子嫁给陛下之后再死!而且只能是病逝!
他这么说晏惟初也不揭穿,免得平白给自己添堵。
“没事便好,”晏惟初面色冷淡,“你们这镇国公府,到这一代风水真是差得可以,也就养出了朕的皇后这一个好的。”
谢袁魁暗自叫苦,那您赶紧把人领走吧,他愿意双手奉上儿子,最好永远别回来了。
晏惟初今日心情好,懒得跟他们计较。
流程走完了,一甩袖子,转身离去。
凤辇空着来又空着走,不足为外人道。
也只这片刻,册后诏书的内容已经自镇国公府传出去,传遍全城。
群臣这会儿正等在承天门前迎驾,收到消息哗声一片。
且不说这入主中宫之人究竟是不是那位定北侯,光是诏书上勉励后宫干政之言就足以让无数人跳脚。
有人甚至当场提议要拦着凤辇入承天门,一起叩请皇帝收回成命。
刘诸见自己被众人盯上了,这次没再打马虎眼,面色严肃地指了指周围随处可见的亲军侍卫:“他们手里的刀今日不宜见血,但若是你等冥顽不灵,冲撞了陛下的大喜,陛下未必不会让你们拿血给他添添喜。”
你吓唬谁呢?!
众人面色难看,刘诸闭了眼再不搭理他们。
这些人望向四处神色肃杀的禁军,有一个生出胆怯的,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,这气势瞬间便如散沙一般泄了,再闹腾不起来。
天子仪仗离开镇国公府,回程时依照习俗绕道,让沿途百姓观礼。
今次的大婚迎亲仪式格外不同,因皇帝亲身前来,凑热闹观礼之人也格外多。
途经城中繁华之最的西大街,但见朱漆牌楼下万头攒动,便是前有亲军卫开道,后又京营兵马护送,有心之人依旧察觉到了藏在这些喧嚣表象下的暗潮涌动。
变故就发生在肘腋之间。
御驾行至西大街最宽阔的岔道口,两侧酒楼上方窗棂忽然同时迸开,十数道黑影如鬼魅般凌空扑下,持剑直冲御驾。
“有刺客!护驾!”
惊呼与尖叫声顿起,围观的百姓慌乱四散,方才还秩序井然的街面顿时大乱。
电光石火间,皇帝御辇四壁应声裂开倒下,车内飞身跃出数名锦衣卫,与上方扑下来的刺客斗作一团。
而皇帝本人,分明不在其中。
两侧伴驾的内侍自袍袖中抖出手弩,分散占据各处要害位置,弩矢连续不断地射向那些刺客的手、脚、肩膀。
抬着嫁妆箱奁的脚夫甩开箱笼,里面是制式统一的雁翎刀,同样动作迅速地抽刀,加入战局。
前方开道的亲军卫快速后撤,后方的京营兵马上前,数息间将那顶凤辇密不透风地护在了当中。
这些刺客眼见突袭未能得手,意识到皇帝其实在那凤辇上,而这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。
众死士状若疯狂,不顾周身袭来的刀剑,冲向凤辇。
兵刃碰撞声、呐喊声、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。
混乱之中,有人一跃而起,踩着同伴的肩膀脑袋飞身扑向前,手中长剑直刺皇帝凤辇。
就身处凤辇前的崔绍反应迅速地抽刀迎挡,千钧一发之际,前方弩矢破空而来,精准击中了刺客手中长剑的剑格。
“铛”一声响,剑被震落自刺客手中脱出,那刺客身形也被带得一滞。
崔绍持刀瞬间洞穿了他肩胛,将他重重击落在地。
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崔绍,都下意识地看向弩矢来处。
高头大马自前头混乱的人潮中冲出,马背上赫然是风尘仆仆赶来的谢逍。
晏惟初似有所感,推门自车中走出来。
皇帝站于车辕上,全然不在意周遭杀红了眼尚未束手就擒的刺客,怔怔望向前方冲他而来的那个人。
谢逍纵马未停,直奔向凤辇。
下方侍卫官兵皆已认出他,鬼使神差一般,竟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。
谢逍已冲至御前。
他并未勒马停下,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猛地探身,手臂一伸一揽,将皇帝拦腰掳起,置于身前马背。
待到众人回神,谢逍早已带着他们的皇帝疾驰远去。
众人面面相觑,骤然惊醒。
……陛下他被定北侯掳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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