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辈萧辰,拜见冰璃宫主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冰殿中响起,带着一丝因寒冷和威压而不可避免的沙哑,却异常清晰、沉稳,没有半分畏惧的颤抖。
冰璃的目光落回他身上,没有任何回应,只有那冰魄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,等待下文。无形的压力,如同冰封的潮水,无声蔓延。
萧辰直起身,目光迎向那双能冻结灵魂的眼睛,没有丝毫闪躲。他知道,在这位存在面前,任何虚伪、掩饰都是徒劳,唯有坦诚,或许能换取一线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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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辈冒死求见宫主,只为求取贵宫至宝——‘星髓寒玉’!”萧辰开门见山,声音斩钉截铁,“此物,关乎晚辈至亲兄弟性命!他身中蚀骨奇毒,唯有星髓寒玉可彻底拔除!恳请宫主慈悲,赐下寒玉!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!”
“代价?”冰璃终于开口。她的声音空灵、清冷,如同冰棱相互敲击,又似雪山之巅流淌的清泉,不带一丝烟火气,却蕴含着一种冻结人心的力量。她冰魄般的眼眸中,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:“星髓寒玉,乃玄宫本源之基,万载镇守之物。汝之‘任何代价’,于玄宫何益?”
话语平淡,却如同万载寒冰,堵死了所有试图以情动人的可能。
萧辰的心沉了下去,但并不意外。面对这等存在,空口白牙的请求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他早有准备。
他没有再言语恳求,而是缓缓抬起右手。指尖星芒微闪,并非攻击,而是凝聚。
一缕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混沌星力自丹田星核中流淌而出,在他掌心上方缓缓勾勒、交织。点点星光如同活物般跳跃、连接,渐渐构成了一片复杂而玄奥的立体图案。图案中,星辰流转,星云旋动,勾勒出深邃的虚空、狂暴的乱流、以及一片被特殊标记出来的、蕴含着某种古老坐标的破碎星域!
虽然只是残缺一角,但那图案中蕴含的浩渺、古老、真实的星辰轨迹与空间法则气息,却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冰殿的绝对死寂!
冰璃那万载冰封、清冷无波的眼眸深处,仿佛有两颗真正的冰魄星辰骤然亮起!她端坐的玉姿似乎都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那无处不在、冻结一切的冰魄本源之气,也仿佛因这星图的出现,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!
“此乃晚辈机缘所得,”萧辰的声音沉稳,托着掌心那由星力凝聚的残缺古星图,“记载了无尽星海深处,一片失落古星域的坐标与部分星路。其中,或有…与冰魄本源相关的星辰遗迹。”
他没有说更多,只是将这份残缺的古星图,如同献祭般,托举于冰璃面前。
冰晶大殿内,陷入了更深的寂静。只有萧辰掌心星图散发出的微弱星辉,与冰璃周身流淌的幽蓝冰魄光华,在死寂中对峙。
玉台之上,冰璃仙子那冰魄般的眼眸,如同最精密的仪器,凝视着那片残缺的星图。万载玄冰般的面容上,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。但萧辰清晰地感觉到,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,悄然收敛了。
时间,仿佛被这殿中的极致冰寒冻结了。每一息都漫长如年。
终于,冰璃的目光缓缓从星图上移开,重新落在萧辰身上。那冰魄般的瞳孔深处,除了清冷,似乎多了一丝…难以言喻的深邃。
“此图,确有不凡。”她的声音依旧空灵,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冰寒,多了一丝审视的意味,“汝所求,是星髓寒玉一缕本源寒气,非是整块寒玉本体。是也不是?”
一缕本源寒气?萧辰心中一动!星璇长老提及的是星髓寒玉,但若只需一缕本源寒气便能拔毒…这或许…是转机?
“晚辈只求能救兄弟性命之物!”萧辰立刻答道,语气斩钉截铁,“若一缕本源寒气足矣,晚辈感激不尽!若需更多…晚辈亦愿倾尽所有换取!”他没有把话说死,但希望已然升起。
冰璃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被冰封的金多多,又落回萧辰那因紧张和寒冷而略显苍白、却眼神无比坚定的脸庞上。片刻的沉默。
“星髓寒玉,不可轻予。”她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,清晰地宣判,“然…”
一个“然”字,让萧辰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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