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刚过,医馆后院的书房里,叶尘正在整理师门典籍。忽然,他面前那盏传承自师父的青玉灯台无风自动,灯焰诡异地跳动起来,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“先生!”慕寒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一个玄黑色的铁匣,“刚刚在防御阵法的边缘发现的。”
铁匣不过巴掌大小,通体冰凉,表面刻着诡异的蛇形纹路——正是黑曜石的标志。叶尘的眼神骤然变冷,他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,这才小心地打开匣盖。
里面没有机关,只有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。当叶尘展开丝绢的瞬间,一行行血红色的字迹凭空浮现,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:
“叶尘:
七日之内,交出《太清药典》与九转还魂丹方。
否则,傅雨霏之真实身份将公之于众。
若有不从,尔等皆死。
——玄冥”
字迹在显现片刻后便开始消散,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烧,最后连那张丝绢也化作飞灰。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,深深刺入叶尘心中。
慕寒脸色铁青:“他们竟然敢直接威胁...”
叶尘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,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:“通知所有影卫,启动‘天罡’大阵。另外,让在外巡查的弟子全部撤回。”
“先生是担心...”
“这不是威胁,这是宣战。”叶尘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玄冥既然敢发出这样的通牒,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。”
就在这时,傅雨霏推门而入。她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,只披着一件外衣,脸上还带着惺忪睡意:“发生什么事了?我感觉到...”
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目光落在桌上尚未完全消散的飞灰上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:“这是...”
叶尘快步上前,将她拥入怀中:“没事,只是些跳梁小丑的把戏。”
但傅雨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她轻轻推开叶尘,直视着他的眼睛:“告诉我实话。是不是黑曜石?”
在她执着的目光下,叶尘只得将通牒的内容简要说了一遍。当听到“真实身份将公之于众”时,傅雨霏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。
“他们...真的这么说?”
叶尘紧紧握住她的手:“放心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。”
傅雨霏却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也许...是时候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,”傅雨霏深吸一口气,“既然他们已经查清了我的身份,与其让他们用来威胁你,不如由我亲自告诉你一切。”
叶尘怔住了。他从未见过傅雨霏如此神情——那是一种放下所有包袱后的释然,又像是做出重大决定后的坚定。
“雨霏,你不需要...”
“不,我需要。”她打断他,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,“跟我来,有些东西该让你看看了。”
她拉着叶尘的手,走向书房深处。在靠墙的书架前,她轻轻转动一个不起眼的青瓷花瓶,书架悄无声息地向两侧滑开,露出一道暗门。
门后是一个隐秘的暗室。当灯光亮起时,叶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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