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赡部洲,一处无名山谷。
一座简陋的木屋内。
王昊看着龙舞专注而温柔的神情,看着她因为连日操劳而略显清瘦的脸颊,心中百感交集。
王昊没想到,
经历一番巨大变故之后,最终留在他身边,如此不计代价照顾他的,会是龙舞。
仅有一面之缘,仅仅打了一次架……
“为什么……对我这么好?”
王昊终于能发出微弱的声音,轻声问道。
龙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没有抬头,声音很轻,却异常坚定:“我想对你好,不行吗?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……
在龙舞不惜代价的丹药滋养和细心按摩下,王昊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。
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,瘦削的脸颊也丰润了一些。
最重要的是,
他那双原本毫无知觉的腿,开始有了微弱的刺痛感。
这天一大早,阳光透过木窗洒进来。
王昊靠在床头,看着龙舞在门外忙碌着生火准备早饭的身影。
他深吸一口气,双手用力撑住床沿,尝试着,一点点,将自己的身体挪动。
龙舞听到动静回头,看到王昊试图起身,吓了一跳,连忙跑过来想扶他。
“别……帮我!”
王昊阻止了她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眼神却异常执着。
他咬着牙,依靠双臂和腰腹残存的力量,极其缓慢地,一点一点地,将沉重的下半身,挪到了床沿边。
然后,
王昊的身躯颤抖着,尝试将双脚踩在地上……
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,双腿软得像面条,根本无法支撑。
他身体一晃,眼看就要栽倒。
龙舞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伸手,但在碰到他之前,又强行停住,只是紧张地护在他身旁。
王昊喘着粗气,休息了片刻,再次尝试。
失败,再尝试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勉强靠着床沿,颤抖着,晃晃悠悠地……站了起来!
虽然只是短短几息,双腿就如同筛糠般抖动,随即无力地坐倒在床沿,但他终究,是靠自己站起来了!
龙舞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,那是喜悦的泪水。
她冲过去,紧紧抱住王昊,声音哽咽:“你做到了……王昊,你做到了!”
王昊靠在她温暖的怀里,感受着她身体的微微颤抖,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流。
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,轻轻拍了拍龙舞的背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你,龙舞!”
而接下来的日子,王昊更加努力地练习。
从扶着墙站立,到艰难地迈出第一步,再到能独立缓慢行走一小段路。
每一次进步,都让龙舞欣喜若狂。
渐渐的,
王昊可以在龙舞的搀扶下,走到湖边,看着倒映的山光水色;
可以坐在她做好的木凳上,看着她生火做饭;
甚至可以自己端起碗,吃她做的或许并不算美味、却充满心意的饭菜……
他的身体在龙舞无微不至的照料下,渐渐恢复……
除了依旧无法运转灵力,经脉如同死寂的枯河,他看起来已经和常人无异。
夕阳下,
王昊拄着一根龙舞为他削的木杖,独自站在湖边,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。
龙舞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目光温柔地追随着他的背影。
她知道,王昊身体的创伤或许在愈合,但心里的伤,以及那失去的力量,依旧是横亘在他面前的巨大鸿沟。
不过龙舞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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