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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4章 李老头的过往恩怨（第2页）

物业办公室里，值班大爷调出了上周三的监控。监控画面有些模糊，但能看到张老栓家所在的单元门口——凌晨一点半左右，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单元门里出来，戴着口罩，看不清脸，但身高和体型和张磊很像。他没有走大门，而是绕到小区的后门，翻了出去。凌晨三点十分左右，这个男人又翻回了小区，回到了单元楼。

这个时间，正好和火灾发生的时间吻合。苏然指着监控画面，让技术科把画面清晰度调一下，看看能不能看清他的鞋印或者其他特征。另外，查一下小区后门附近的监控，看看他出去后往哪个方向走了。

与此同时，局里传来消息：张磊在案发前一天，曾和李建军在一家网吧见过面，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。而且，张磊在案发前三天，在城北的一家五金店买过一瓶“洁力牌”清洁剂，和火灾现场助燃剂里的清洁剂是同一个牌子。线索对上了！小王兴奋地说，张磊买了清洁剂，又找过李建军，肯定是他唆使李建军纵火的！

苏然却没那么乐观：张磊为什么要帮他爸？而且，李建军已经认罪了，要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老栓和张磊参与，很难定他们的罪。

就在这时，技术科的电话打了过来，是老周：苏队，有新发现！我们重新化验了火灾现场后门的撬锁痕迹，发现除了李建军螺丝刀留下的划痕，还有另一种工具的痕迹——像是撬棍造成的，而且，撬棍上的木屑成分，和张老栓家那把撬棍上的残渣成分一致！另外，我们调清晰了小区监控里那个男人的鞋印，和张磊之前因为盗窃被抓时留下的鞋印样本，一模一样！

太好了！苏然的眼睛亮了，立刻申请逮捕令，抓张磊！另外，再去审李建军，问问他是不是和张磊见过面，是不是张磊教他用清洁剂掺汽油的！

审讯室里，李建军坐在椅子上，头低着。苏然把张磊的照片放在他面前：认识他吗？李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，慢慢抬起头，看了一眼照片，又低下头：认识……是张磊。案发前一天，你和他在网吧见面，聊了什么？苏然追问。

李建军沉默了半天，才低声说：他……他找我，说他爸跟李大爷有仇，想让我帮他烧了茶馆，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千块钱。他说他有前科，不方便出面，让我去做，还教我用汽油掺清洁剂，说这样烧得快，不容易被发现。他还告诉我，茶馆后门的锁是老锁，用螺丝刀就能撬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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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是他唆使你的？他威胁我！李建军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他说要是我把他供出来，他就找人在监狱里收拾我，还说要找我老家的父母麻烦。我害怕，就只能自己扛下来。

拿到李建军的新供词，苏然立刻带着人去抓张磊。根据监控和线人的线索，张磊躲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。当苏然和小王找到他时，他正躺在一堆稻草上睡觉，身边放着一个空酒瓶和一把弹簧刀。张磊，跟我们走一趟。苏然亮出警官证。

张磊惊醒过来，想跑，却被小王一把按在地上，戴上了手铐。你们凭什么抓我？我没犯法！他挣扎着喊。

没犯法？苏然把张老栓家撬棍的照片和他买清洁剂的记录放在他面前，你教唆李建军纵火，还提供作案方法和工具，证据确凿，你还想抵赖？

张磊的脸色瞬间白了，不再挣扎。把张磊带回局里后，苏然立刻提审他。刚开始，张磊还想狡辩，但当苏然拿出监控录像、撬棍的化验报告、他和李建军的见面记录，还有李建军的供词后，他终于崩溃了。

是我爸让我干的！张磊低着头，声音沙哑，他天天在家喝酒，骂李建国抢了他的茶馆，还说要让李建国付出代价。他说他年纪大了，又有高血压，不能坐牢，让我去找人帮忙。我想到李建军跟李建国闹过矛盾，就去找他，给了他点好处，让他去纵火。清洁剂是我买的，撬棍也是我爸的，我还教他怎么撬锁，怎么配助燃剂……

你爸知道你具体的作案时间和方法吗？苏然问。知道！张磊点了点头，案发当晚，我出门前跟他说了，他还让我小心点，别被人看到。我回来后，他还问我成没成功，我说烧起来了，他特别高兴，还喝了一瓶酒庆祝。拿到张磊的供词，苏然立刻带着人再次去了张老栓家。这一次，张老栓看到警察，脸色就变了，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。

张老栓，你儿子张磊已经全部招了，是你唆使他教唆李建军纵火，对吗？苏然把张磊的供词放在他面前。

张老栓的手颤抖着，拿起供词，看了几行，就瘫坐在椅子上，嘴里喃喃着：这个畜生……怎么什么都说了……

你恨李建国抢了你的茶馆，恨了三十年，就因为这点恩怨，你就教唆儿子去犯罪，毁了别人的家，也毁了自己的家，值得吗？苏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。

张老栓抬起头，眼里满是悔恨和绝望：我……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三十年了，我天天想着这件事，看到他的茶馆生意好，我就难受。我以为让他的茶馆烧了，我就能解气，没想到…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你知不知道，李建国本来打算今年把茶馆翻新，之后交给你儿子打理？苏然说，我们之前跟李建国聊天，他说你年纪大了，张磊又没正经工作，想帮你们一把，没想到你却先动了歪心思。张老栓愣住了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：他……他真这么说？

苏然点了点头：他说当年的事都过去了，没必要再记恨，大家都是老街坊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张老栓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，他捂着脸，肩膀不停颤抖：我……我真是个混蛋……我对不起他，也对不起我儿子……

案件终于水落石出——张老栓因教唆他人犯罪、故意毁坏财物罪被批准逮捕，张磊因教唆纵火、提供作案工具罪被逮捕，李建军因纵火罪被提起公诉。

几天后，苏然和小王再次来到老李茶馆。李建国正在清理废墟，看到他们，停下手里的活，笑了笑：苏警官，麻烦你们了。李大爷，案子结了，是张老栓唆使他儿子干的。苏然把情况告诉了他，还有，张磊说你本来打算把茶馆交给张磊打理，是真的吗？

李建国点了点头：是啊，都是老街坊，他儿子也不容易，想帮一把。没想到……唉，不过现在也好，真相大白了，以后也能安心了。那你还打算重建茶馆吗？小王问。建！当然建！李建国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，等天气暖和点，就开始动工，到时候还请你们来喝茶！

苏然看着他布满皱纹却充满笑意的脸，心里也暖暖的。她想起张老栓在审讯室里悔恨的泪水，想起李建军年轻却充满绝望的眼神，突然觉得，侦探的工作，不仅仅是查明真相，更是在提醒人们——仇恨就像一把火，不仅会烧毁别人，也会烧毁自己。只有放下仇恨，才能看到生活里的温暖和希望。

夕阳西下，金色的余晖洒在茶馆的废墟上，给黑色的木炭和焦木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。远处，老城区的炊烟袅袅升起，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，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原样，就像这场风波过后，人们心中的伤痕，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，慢慢愈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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