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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0章 真相与忏悔（第1页）
司空瑾那句“执笔的人，该换一换了”，如同惊雷，在大厅内回荡。
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，和一种即将颠覆一切的锋芒。
“主宰”奥古斯都脸上的那丝伪善的温和，终于如同潮水般褪去。
他静静地看着司空瑾，那双看似矍铄的眼眸深处，翻涌起复杂难辨的情绪——有被冒犯的愠怒，有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可能未曾察觉的忌惮，但更多的，是一种行至末路、不愿再伪装的疲惫与……偏执的疯狂。
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笑声开始很轻，带着嘲弄，随即越来越大，越来越癫狂，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，甚至笑出了眼泪。
“换一换？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止住笑，用手帕擦了擦眼角，看向司空瑾的眼神，充满了怜悯，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“年轻人，你以为……我这一生，追求的是什么？”
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和……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。
“财富？权力？这些我早已拥有，多到令我厌倦。”
他的目光变得悠远，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。
“我追求的，是秩序。是剔除所有不稳定因素后，纯净而高效的……新世界秩序。”
“噪音太多了……贪婪、短视、无谓的情感、顽固的旧道德……这些都在阻碍着人类迈向更高等的形态。”
他的语气，带着一种传教士般的狂热。
“而你父亲的研究……那些能源技术……本是开启新纪元的钥匙之一！”
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，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懑。
“可他！司空澜！他宁愿守着那些所谓的‘原则’，守着那些可笑的、注定被淘汰的旧秩序，也不愿与我共享未来！”
“他成了噪音！最大的噪音！”
他的呼吸微微急促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。
“所以……他必须被‘净化’。”
“净化”！
这个从他口中说出的词，带着一种宗教审判般的冰冷和残酷。
唐囡囡听得心底发寒。
这个男人，已经彻底将自己神化，将自己的野心和谋杀，包装成了神圣的“净化”！
司空瑾的指节捏得发白，但他依旧极力克制着，他要听完！听完这个刽子手是如何为自己辩护的！
“主宰”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，声音低沉下来。
“那场车祸……很完美，不是吗？”
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。
“没有证据，没有麻烦。一切都那么……顺理成章。”
他顿了顿，抬起头，目光再次落在司空瑾身上，那里面竟然……真的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难以察觉的……类似于愧疚的情绪？
但这情绪转瞬即逝，快得像是错觉。
“我并非……没有过片刻的动摇。”
他轻声说，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“你父亲……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。他的才华，他的固执……都让我印象深刻。”
“但，”
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，那丝微弱的动摇被更深的偏执彻底吞噬。
“我已经走了太远……远到无法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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