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姐姐,”她抬起头,那双已经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里,充满了祈求般的、无助的泪水,“……然然,能…能自己一个人洗吗?”
司徒瑶的脚步,微微地顿了一下。
她的背影,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高挑,孤寂。
许久,一个单音才从她的喉咙里,轻轻地飘了出来。
“嗯?”
那一声,很轻,很淡,却像一声沉闷的惊雷在安然的心头轰然炸开。
安然的身体,瞬间就,僵住了。
她知道,司徒瑶生气了。
那双因为害怕而紧紧绞在一起的、纤细的双手,又一次用力地收紧。
她低下了头,不敢再看司徒瑶的背影。
“……对…对不起…姐姐…是然然不好…然然知错了…”
“然然…然然,只是…只是有点害羞…”
她一边哭,一边语无伦次地道歉,求饶。
司徒瑶没有说话。
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背对着安然,像一尊没有感情的、冰冷的雕塑。
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最终,司徒瑶缓缓地转过身来。
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可那双幽深的、如同黑洞般死寂的凤眸里却翻涌着一种,安然看不懂的、极其复杂的、压抑的情绪。
“害羞吗?”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她缓缓地,勾起了一个极度危险而又魅惑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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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姐姐,可以帮你。”
说完,她便不再给安然任何反应的机会,放下手中的托盘,径直地,向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。
她看着司徒瑶,看着她那消失在浴室门口的、决绝的背影,心里只剩下一种,深入骨髓的、冰冷的绝望。
她知道,自己逃不掉了。
她只能像一个,即将走上刑场的死刑犯,一步一步地,挪动着自己那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,踉踉跄跄地,向着浴室的方向,走了过去。
浴室里,水声潺潺。温热的水汽弥漫开来,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。
司徒瑶已经站在了花洒下,她身上那件柔软的丝质居家服早已被她随意地扔在了地上。
她高挑的身影在水雾中显得格外圣洁,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。
安然的脸“腾”的一下就红了。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不敢再看。
“过来,然然。”司徒瑶的声音,带着一丝水汽的湿润,从花洒下飘了过来,听起来愈发的不容拒绝。
“……一起‘整理’一下。”
她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,站在那里像一个即将要被献祭的、圣洁而美丽的羔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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