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然的琴声,真好听。”她轻声说着,语气温柔得能将坚冰融化,“姐姐听得很开心。”
安然轻轻地低下头,避开了司徒瑶那灼热的目光。
“谢谢姐姐夸奖。”她的声音软糯,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羞赧。
司徒瑶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。她拿起刀叉,切下一小块鹅肝,放进安然的盘子里。
“然然,尝尝这个,姐姐知道你喜欢。”
安然拿起刀叉,小口地吃了起来。鹅肝的香甜在味蕾上弥漫,可她却尝不出任何味道。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司徒瑶的身上。
她太平静了。
平静得,有些反常。
她没有提及那通电话,没有提及司徒曜,更没有提及她白天在琴房拉奏的,那首狂乱的曲子。
这种平静,让安然感到一阵,更加深沉的不安。
“然然,今天怎么这么安静?”司徒瑶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玩味,“是琴拉累了吗?还是……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?”
安然的心咯噔一下。她知道司徒瑶在敲打她,在警告她,她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
她缓缓地抬起头,那双平静的眼眸里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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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啦,姐姐。”她的声音软糯,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,“然然只是……只是在想,姐姐今天,是不是不开心?”
司徒瑶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她看着安然,看着她那双充满了关切的眼睛,那双凤眸里一闪而逝的冷意被迅速地掩盖了过去。
“然然,为什么这么问?”她的语气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。
“因为……”安然低下头,用指尖轻轻地划过盘子里那块鹅肝。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怯懦,“因为姐姐的脸色,好像,有点不太好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鼓起勇气,抬起头,看向司徒瑶那双已经完全包裹在温柔之下的凤眸,“……姐姐的手机,是不是,坏掉了?”
此话一出,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陈默正巧推着甜点车从厨房走出来,他听到安然的话,身体猛地一僵,推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司徒瑶脸上的笑容,在这一刻彻底地凝固了。
那双原本盛满了温柔的凤眸里,现在冰冷得像是极地的寒冰。
她静静地看着安然,许久没有说话。
安然的心脏,几乎要跳到嗓子眼。她知道自己又一次,触碰到了这个女人不可言说的领域。
可她必须试探。
她必须知道司徒瑶的弱点到底在哪里。
“然然,”司徒瑶缓缓地开口,声音很慢,“……你,在说什么?”
安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
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无辜和天真。
她抬起头,那双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眼睛,可怜兮兮地看着司徒瑶。
“……姐姐的手机,被摔坏了上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名字。”
陈默站在甜点车旁身体紧绷,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他知道,安然小姐这次是真的玩火自焚了。
司徒瑶没有说话。
她只是静静地,看着安然。
那双凤眸里翻涌着安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有愤怒,有杀意,也有……一丝欣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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