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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深夜的御书房（第1页）
当沈青萝怀揣着这份绝密情报，连夜赶回养心殿时。
年轻的天子，依旧在等她。
御书房内，烛火通明。
萧彻，没有批阅奏折，他只是静静地，立于那幅《江山社稷图》前，本是挺拔的背影，在这空旷的大殿内，竟显得有几分与他年龄不符的孤寂。
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时，他猛地转过身！
“……如何？”他的声音，沙哑得不像他自己。
沈青萝没有说话，她只是将那封，由梁皇后亲笔写下的，关于“共鸣玉”与“乐师韩聪”的情报，缓缓地呈了上去。
萧彻，接过这封信笺，一目十行地看完了，信笺上面那触目惊心的内容。
他的脸上，没有沈青萝想象中的滔天怒火，只有一种早已是麻木了的冰冷。
“呵。”
许久，他才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“好一个崔家，朕的好亲戚啊。”
他缓缓地走到御案旁，将那封足以让崔家满门抄斩的“罪证”，随手丢入了燃得正旺的炭盆中。
“陛下？！”沈青萝，大惊失色！
她不明白，为何，皇帝在看到如此铁证后，竟会是这般反应？！
“青萝，”萧彻没有回头，只是静静地看着，在火焰中，迅速化为灰烬的信纸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你可知，这‘祭天大典’，为何会如此重要？”
“民女不知。”
“因为，”他缓缓地转过身，说道，“那是母后仙逝之前，为朕定下的最后一件国事。”
“她说，”他的声音里，带上了几分，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流露出的脆弱，“朕登基太急，根基未稳，朝堂上人心浮动。”
“她要朕在她仙逝百日后，举办这场史无前例的祭天大典。”
“她要朕当着满朝文武，与天下臣民的面，向上苍昭告，朕才是这大乾王朝唯一的真龙天子！”
“她想用这种方式，让朕成为‘正统’。”
“可朕却不想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朕那所谓的好皇叔，与朕的好皇后，竟早已将母后这最后的一片苦心，变成了一座为朕精心准备的坟墓。”
这番话，让沈青萝的心，猛地一颤！
她终于明白，为何萧彻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，依旧不肯取消这场祭典！
因为，这是他作为儿子，对母亲最后的承诺！
“陛下，”她缓缓地走上前，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，“您不会输。”
“因为，”她看着他，说道，“您还有我。”
萧彻，怔怔地看着她。
看着她那在火光下，美得令人窒息的脸。
看着她那双，仿佛能容纳整个天下星辰的眼眸。
他笑了，这是他登基以来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。
“好。”他点了点头。
他猛地拉住她的手，将她拽到了祭天台结构图与祭典仪轨流程的面前！
“既然如此，今夜你我君臣，便联手为他们布一个真正的天罗地网！”
……
这一夜，御书房彻夜未眠。
年轻的帝王与他最是信赖的顾问，就着一壶清茶，将充满了死亡与阴谋的“祭天”杀局，反复地推演了不下百遍！
“不行。”沈青萝指着图纸上，乐师所在的“钟鼓楼”，眉头紧锁，“此地距离祭天台主坛太近，若韩聪在事败之后，狗急跳墙，当场引爆‘共鸣玉’，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！”
“那便换。”萧彻没有半分的犹豫，朱笔一挥，“传朕旨意！就说钟鼓楼年久失修，恐惊扰了神明，将乐师的位置，平移到三百步外的‘和声台’！”
“还有，‘亡国之音’虽频率特殊。”沈青萝又指向了繁复的仪轨流程，“但若想精准地引爆‘共鸣玉’，必然需要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下。”
“而整个祭典流程中，最是安静的时刻，便是‘陛下登坛祷告’的那一刻！”
萧彻，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！
他的眼中，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杀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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