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徐姑姑,”她,淡淡地吩咐道,“……去。”
“……去,‘瑶光宫’,‘安抚’一下,我们这位受了‘惊吓’的……沈顾问。”
“……再将陛下,前两日刚赏赐给本宫的那盒名贵的‘东海珍珠’,一并带过去。”
“……告诉她,”她的脸上露出了,“母仪天下”的慈悲微笑,“……无论外面风雨再大。这凤鸾宫,永远是她最坚实的……后盾。”
……
而此刻“瑶光宫”内,气氛却是一片冰冷。
沈青萝将自己关在寝殿之内,已经整整两日了。她没有召见任何人,也没有踏出过殿门半步。杏儿端着热了不知多少遍的燕窝粥,急得在门口团团转。
“……小姐!小姐!您就开开门吧!”她带着哭腔,拍打着紧闭的殿门,“……您都两天没吃东西了!您这是要成仙吗?!”
“……那些外面的浑话,您就别往心里去了!他们都是嫉妒您!对!就是嫉妒您长得比他们好看,脑子比他们聪明!还比他们有钱!”
“……小姐!您再不开门,我……我就,要去请陛下了啊!”
“……滚。”
殿内,终于传来了满了疲惫的……声音。
杏儿被吓得一个激灵。
她从未听过自家小姐,用如此充满了“厌恶”的语气,对她说话。
而殿内,沈青萝,正蜷缩在华丽的凤床的角落。她的脸色惨白如纸,眼眸是一片空洞与……绝望。
温若语充满了恶毒的“临终诅咒”,如同这两日,京城之内,那甚嚣尘上的流言,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里,疯狂地回响。
“……怪物……”
“……妖女……”
“……非我族类……”
“……其心必异……”
她开始害怕。她害怕自己引以为傲的“神之嗅觉”。她甚至在杏儿端来她最爱喝的燕窝粥时。从香甜的气息之中,闻到了让她几近作呕的……血腥味!
她将自己所有的感官,都封闭了起来。她拒绝闻任何复杂的气味。她将自己关在了由“恐惧”,所打造的……牢笼之中!
“……出息!”
就在她即将要被这,无边的黑暗所彻底吞噬之时。脑海里,魏明月那充满了“恨铁不成钢”的咆哮声,轰然炸响!
“……哀家,真是瞎了眼!竟会,选了你这么个,扶不上墙的阿斗!”
“……区区几句‘妖女’,就把你吓成这副鬼样子?!”
“……当年!”魏明月的声音里,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,“……哀家,以女子之身,垂帘听政!那帮食古不化的老臣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指着哀家的鼻子,骂哀家是,‘牝鸡司晨,天降灾星’!骂哀家是,‘秽乱宫闱,祸国殃民’!”
“……那又,如何?!”
“……哀家,可曾掉过一滴眼泪?!”
“……哀家,只用了三天的时间,便将那带头闹事的御史,连同他背后的家族,一并抄家灭族!将他的人头,挂在了午门之上,足足曝晒了十日!”
“……哀家,是用他们的血,来告诉全天下的人——”
“……这大乾的江山,姓‘萧’!”
“……但,这大乾的规矩,姓‘魏’!”
“……你,”她,厉声喝道,“……给哀家,记住了!”
“……这世上,能定义你的,从来都不是你的血脉,你的出身,和那些愚民的闲言碎语!”
“……而是,你自己!”
“……温若语,想用‘身世’,来毁了你。那你便要活得,比任何人都漂亮!”
“……那些人想用‘妖女’二字,来将你踩进泥里。那你便要用更狠辣的手段,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——”
“……即便是‘妖女’,那也是他们惹不起的……‘女阎罗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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