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红楼顶层的雅间里,宋明璋灌下一大口烈酒,重重将酒杯顿在桌上。
“晏大公子!”宋明璋舌头有些打结,“你们家那个老三……晏清和!简直是个怂包!连个许暮都要怕?他算个什么东西!不就是攀上了顾溪亭吗?”
他对面,歪在锦绣软榻上的正是晏家嫡长子晏明辉。
晏明辉闻言嗤笑一声:“你以为我想躲这儿?前些日子手痒,抢了个不识抬举的茶商闺女玩玩。嘿!那小娘皮,看着水灵,性子烈得很!趁人不备,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!老头子气得跳脚,勒令我在这节骨眼上滚远点,别露脸惹事!”
他啐了一口,随即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,带着几分施舍的意味,随手扔给宋明璋。
“喏,拿着,好好背熟了,明天就按这上面写的来,给那姓许的好好上点颜色瞧瞧!”
晏明辉身体微微前倾,凑近宋明璋:“也好让他知道知道,在这云沧的地界上,谁才是……天!”
宋明璋慌忙接住那纸条,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:“大公子放心!包在我身上!”
————
昨日首试碧泉烹玉之前,云沧城的热闹,更像是三年一度约定俗成的庆典。
人们涌向云鹤楼,多是抱着看个新鲜、凑个热闹的心态。
毕竟,大雍茶界已沉寂多年,那些或老成持重或浮华做派的茶师们,早已让人提不起太多惊艳的兴致。
茶魁之位,不过是几大世家轮流坐庄的把戏,乏善可陈。
然而,许暮在云鹤楼中那惊鸿一现,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翌日清晨,当顾府的马车再次驶向云鹤楼时,车内的许暮明显感觉到了不同。
街道两旁,人潮汹涌,摩肩接踵,许暮掀开车帘,目光掠过攒动的人头,落在街边那些店铺上。
云裳阁昨日还挂着各色时新绸缎的铺面,今日竟在显眼处支起了架子,架子上挂着数件与许暮身上那件翠色长袍极其相似的成衣。
远远看着,料子虽不及顾溪亭所赠的云锦,但翠色和模仿的云纹图案,在阳光下依旧醒目招摇。
几个伙计正卖力地吆喝着:“快来看!快来买!许公子同款华服!”
许暮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,同款……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。
马车再往前行,经过城中最大的赌坊如意坊门口,这里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!赌坊的伙计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手里挥舞着一叠厚厚的纸单,声嘶力竭地喊着:
“下注了!下注了!明日魁首花落谁家?!”
“新晋黑马,监茶司许暮!一赔一点五!”
人群爆发出阵阵喧哗,不少人挤在柜台前,挥舞着银钱铜板,争相下注。
“我押晏家!瘦死的骆驼比马大!”
“我押许暮!昨天那手松涛注没看见?绝了!”
“对对!我也押许公子!那气度,一看就是魁首的料!”
“……”
许暮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嘈杂的人声中此起彼伏。
押他赢的赔率,竟然比老牌世家还低?一赔一点五?看来经过昨日一战,他在不少人心中,已然成了夺魁的热门。
许暮眼底悄然浮现一抹笑意,这云沧城的反应倒是有趣得很:“等今日结束可以来这如意坊看看。”
顾意在前头耳朵尖,隔着车帘兴奋地嚷道:“公子!您听见没?好多人押您赢呢!咱们肯定能赢!到时候狠狠赚他一笔!”
来到云鹤茶楼,许暮又在簇拥中落座,第二轮“幽兰凝馥”的铜炉已被侍者点燃。
只见炉中非寻常香炭,而是特制的、能缓慢释放热力却不生烟火的银丝炭,只为让茶丸的香气不受干扰地腾出。
锦盒被捧上,分列于十二位参赛者面前。
“各位需在燃香一炷的时间内,仅凭嗅觉辨识出茶丸中绿茶的真身,并写出其品种、特色,乃至推断其大致产地。”都知边点香,边宣读规则。
许暮开启盒盖,拿出一粒轻嗅,应是将绿茶研磨成粉,再混合特制香料塑形,最后裹上一层薄薄的、用以混淆嗅觉的香灰。
封泥完整,香灰没有被动过的痕迹,许暮冲顾溪亭微微点头,顾溪亭心里暗爽,但面上不显,也微微点头回应。
二人不动声色的交流一瞬而逝,却被晏无咎捕捉到。
规则刚宣布完,宋明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他几乎未做停留,立刻掀开自己面前的锦盒,故作姿态地深深一闻,随即蘸饱墨汁。
他落笔如飞,字迹虽显张狂,所列茶名却分毫不差,显然早已洞悉答案。
写罢,他傲然将答卷拍在案上,挑衅般望向还在凝神静气的许暮,嘴角轻蔑冷笑:“乡野村夫,怕是连这些名茶的名字都认不全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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