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房门重新合拢时,玛蒂尔达终于松了口气。她靠在书架上,羽扇后的耳根通红似血。
方才被撞破的亲密让她既羞耻又莫名悸动,拉斯洛从容不迫的态度更让她心绪纷乱。
“这个可恶的拉斯洛...”她无意识地绞着扇坠,“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...”
拉斯洛已展开信件浏览,侧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专注。
这个迅速切换状态的能力让玛蒂尔达暗自佩服,却又有些淡淡的失落——他竟能如此轻易地从暧昧中抽身。
“他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。”拉斯洛轻笑一声,将信纸在烛火上轻轻掠过。羊皮纸卷曲的边缘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。
他不留痕迹的看了眼前满目羞红的小公主一眼。
烛光摇曳,将玛蒂尔达脸上的红晕映得愈发娇艳。她羽扇半掩,睫毛低垂,像只受惊的蝶翼轻轻颤动。
拉斯洛也注意到她无意识绞着扇坠的指尖微微发白,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轻颤。
而玛蒂尔达轻吸口凉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紫罗兰色的眼眸重新恢复清明:“你要批准这个计划?”
“总要给能干的猎犬留条活路。”拉斯洛执起羽毛笔,在批文上签下花体签名,“若是拒绝,我们谨慎的主教大人今晚就会设法离开布拉格。”
玛蒂尔达若有所思地轻摇羽扇:“让狗咬人前,先要让狗吃饱?”
“聪明。”拉斯洛赞许地看她一眼,黑色的眼眸中闪过思虑,“不过饵料要下得恰到好处——既让他尝到甜头,又不能喂得太饱。”
他取出一枚小巧的银印,在蜡油上压出哈布斯堡家族的鹰徽。
这个动作优雅从容,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而非政治交易。
“让我也参与吧。”玛蒂尔达突然按住他正要封缄的手,“我可以从萨克森那边...”
拉斯洛反手握住她的指尖,烛光在他眼中跳跃:“殿下终于对权谋游戏感兴趣了?”
“我只是...”玛蒂尔达别过脸,耳根又泛起红晕,“不想看你被那些老狐狸耍得团团转。”
这个口是心非的回答让拉斯洛低笑出声。
显然,这位傲娇的萨克森公主又回到了她的一阶段。
而只见他故意倾身靠近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:“那关于报酬的事...”
“咕!”玛蒂尔达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般跳开,羽扇“啪”地展开遮住整张脸,“我不要报酬了!你不准再提这件事!”
烛火被她急促的动作带得摇曳,在墙上投下慌乱的影子。
拉斯洛好整以暇地把玩着羽毛笔,深邃的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坏笑:“殿下方才不是还说...肉偿也可以?”
“那是口误!”玛蒂尔达气鼓鼓地跺脚,扇面后的声音闷闷的,“你再提我就...就回萨克森!”
可她飘忽的眼神和微颤的指尖出卖了真实的少女心绪。
拉斯洛轻笑一声,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枚波西米亚的水晶发簪:“那这个...就当是赔罪?”
月光透过水晶,在玛蒂尔达脸上投下斑斓的光点。
她强作镇定地接过发簪,指尖却诚实地摩挲着精致的雕刻:“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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