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她才磕磕巴巴地开口:“这位匈牙利之鹰还真是...额,开明...”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。
烛光在她脸上跳跃,映出复杂的神情——既有惊讶,又有一丝莫名的理解。
拉斯洛执起她的手,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:“而且...”他声音低沉,“我也想让她得到应有的幸福。”
这句话让玛蒂尔达微微一怔。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,忽然想起乔凡娜总是挺得笔直的脊背,还有那双从不泄露情绪的眼眸。
或许正是这样的隐忍,让伊露什卡不惜用这种方式为母亲争取幸福。
“也是...”玛蒂尔达轻叹,羽扇在掌心转了个圈,“谁能逃出您的手掌心呢...拉斯洛陛下。”
语气中带着微妙的醋意与骄傲,“您知道德意志的宫廷里,那些大小姐们都怎么称呼您吗?”
“我想...”拉斯洛唇角微扬,“应该不是太坏的评价。”
“当然不坏~”玛蒂尔达故意拖长尾音,“少女的骑士大人...”她用羽扇轻点他胸口,“听说您在意大利也颇受欢迎,‘骑士中的骑士’、‘地中海的新郎’?”
烛光下,拉斯洛轮廓分明的侧脸仿佛古典雕塑。
玛蒂尔达望着他,心中暗叹:(若真有女人不喜欢你,那她定是个瞎子...)
可这个念头刚起,她又不禁蹙眉:(但若有太多人喜欢...我可要不高兴的。)
这个矛盾的心理让她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袖。
拉斯洛似乎察觉她的心思,轻轻执起她的手:“地中海的新郎...”
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着促狭的光,“是你自己杜撰的吧?我可不记得有这个名号。”
玛蒂尔达的羽扇“啪”地展开,掩住微红的面颊:“哦?那我们少女的骑士...”她故意拖长语调,“何时要变成真正的新郎呢?”
拉斯洛莞尔一笑,终于明白这位骄傲的公主是在寻求确切的承诺。
他执起她的手,指尖轻轻拂过她腕间的珍珠手链:“不会太久...”目光扫过墙上奥斯曼帝国的地图,“等抵御住第一波攻势后。”
“奥斯曼...真的有这么强大吗?”玛蒂尔达不由得反问,羽扇无意识地合拢。
她注意到每当提及这个东方帝国时,拉斯洛眉宇间总会掠过一丝凝重。
拉斯洛缓步走向巨幅地图,权杖尖端点过君士坦丁堡的位置:“他们的疆域,已如数百年前的拜占庭般辽阔。”
烛光在他平静的眼眸中跳动,“更可怕的是...”他指尖划过巴尔干半岛,“那位苏丹的才能,堪称百年难遇。”
“更可怕的是其之后的苏丹,塞利姆、苏莱曼...三代神君。”拉斯洛在心中想道,却未再多说。
玛蒂尔达轻轻握住他的手臂:“要不要请母亲在帝国议会上提出共同防御...”她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着担忧,“萨克森和帝国的军队可以...”
“不必。”拉斯洛转身,指尖轻抚过她的面颊,“现在还不到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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