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!现在都几点了,村委会早下班了!”苏建党连忙叫住她,“明天,明天上午再去。”
这一夜,对张凤凤来说格外漫长。
她在床上翻来覆去,脑子里全是“别墅”、“豪车”、“几百万”,以及苏建国和李慧娟如今会是何等的风光模样。
嫉妒、渴望、焦虑,还有一种即将攀上高枝的隐秘兴奋,交织在一起,让她几乎彻夜未眠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张凤凤就爬了起来,精心收拾了一番,比昨天回老家时还要郑重。
赶到村委会时,正好赶上村长来开门。
“哟,建党家的,这么早?有事?”村长见到她,有些意外。
张凤凤脸上堆起最热情的笑容:“村长,没啥大事,就是想问问……您这儿有我家建国在城里的电话号码不?你看,这好久没联系了,怪想他们的……”
她说着,还适时地流露出几分“思念”之情。
村长不疑有他,呵呵一笑:
“有有有!建国现在可是咱们村的骄傲,他的联系方式我肯定得保管好。”
说着,他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笔记本,翻找起来,“喏,就是这个,南市的号码。”
张凤凤几乎是抢过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,指尖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。
她连声道谢,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纸条,小跑着回了家。
回到家,她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平复下狂跳的心脏,然后郑重其事地拿起家里那个老式电话机的听筒,按照纸条上的号码,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了过去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忙音每响一声,张凤凤的心就往上提一分。
她生怕接电话的是保姆或者秘书,把她挡回去。
幸运的是,几声之后,电话被接起了,那边传来一个她有些熟悉,却又带着几分陌生威严的男声:“喂,哪位?”
是苏建国!声音听起来比以前洪亮、沉稳了许多。
张凤凤立刻用她能发出的最热情、最亲切的声音说道:“建国啊!是我,你大嫂,凤凤!”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,随即语气也缓和了些:
“哦,大嫂啊。你怎么想起打电话来了?家里都好吧?”
“好好好,都好!”张凤凤忙不迭地回答,然后话锋一转,带着浓浓的“关切”和“思念”:
“就是……就是好久没见着你们了,心里怪想的。你大哥也整天念叨你。听说你们在城里挺好的,我们就想着……想着去看看你们,也看看慧娟和孩子们。”
她说完,心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听到拒绝的话。
电话那头的苏建国沉默了几秒。这短暂的沉默让张凤凤手心都冒汗了。
她几乎能想象到苏建国此刻可能正穿着昂贵的睡衣,坐在真皮沙发上,周围是光鲜亮丽的一切……
就在她的心快要沉下去的时候,苏建国开口了,声音平静,带着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、不容置疑的从容:
“大哥大嫂,你们别折腾了。从县城过来一趟也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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