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在密道尽头晃了一下,那声“琬儿”之后再没响起。王铎抬手示意别动,耳朵贴着石壁听了片刻,才冲外面打了个暗号。脚步声由远及近,几道黑影提灯走来,领头那人摘下面巾,露出一张满是风霜的脸。
“是自己人。”王铎松了口气,“老周,你终于来了。”
我没说话,只把谢琬往身后拉了半步。她没挣,也没问,手还紧紧攥着那块襁褓。
一行人穿过暗道,从一处废弃的庙基后门出了地底。外头天刚蒙蒙亮,边关主营的旗子在风里翻了半边。守营兵卒见是王铎亲自回来,立刻放行,连盘问都没敢开口。
密室在主营最深处,墙上挂着旧地图,桌上摆着沙盘。我一进门就掏出那张血书残页,铺在案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谢琬盯着那片泛黄的纸,声音有点哑。
“你娘留给你的东西。”我把扇子放在一边,用扇尖挑破左手食指,血珠滴上去的一瞬,纸上浮出细密纹路,像是星轨,又像某种阵法。
她瞪大眼:“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做?”
“猜的。”我擦掉多余的血,“死马当活马医。”
血迹渗入纸中,那些纹路慢慢亮起来,一道接一道,连成一片星图。它不规则地铺开,中心点正好落在沙盘上的北岭庙位置。
谢琬猛地抬头:“这星图……和昨晚井底看到的路线对得上!北岭庙、南渡舟、西陵钟,都在星位上。”
我点头:“不是巧合。你娘早就在布局了。”
王铎一直没说话,这时忽然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:“小姐,有件事我一直瞒着您。”
谢琬看他:“说。”
“二十年前,皇后临走前交给我十二卷布防图。”他抬起头,“真图。她说裴党迟早会篡改军报,伪造边关空虚假象,诱三皇子调兵南下,逼宫夺位。她让我把真图藏进十二座庙宇的梁心,只有等星象对齐、血脉相认时才能取出。”
我冷笑:“所以这些年你们嘴上说兵力不足,实际上暗地里一直有人轮值守庙?”
王铎点头:“每座庙都有暗哨,换班从不断。我们不是守边,是在等一个时机。”
谢琬站在原地,手指掐进掌心:“你们都知道,就我不知道?我像个傻子一样被养父安排婚事、被裴仲渊耍着玩,你们谁都没告诉我真相?”
“命令是皇后的。”王铎没躲她的目光,“她说您若不知情,活得才久。”
她咬住牙,没再骂人,转头看向沙盘。手指顺着星图连线一点一点划过,最后停在都城位置。
“如果他们以为我们还在边关挣扎……”她忽然开口,“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真正的防线?”
“聪明。”我拿起折扇,轻轻敲了下沙盘边缘,“现在全天下都觉得楚昭被裴党通缉,谢琬失踪,边关大将自保都难。没人想到我们手里握着能翻盘的底牌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她问。
“让他们继续这么想。”我收起扇子,“写一封加急军报,说我重伤未愈,被困枯井,请求援兵。再让探子散播消息,说谢尚书之女已死于乱箭之下。越惨越好。”
王铎皱眉:“可这样一来,裴仲渊可能会提前动手。”
“他本来就要动手。”我盯着沙盘,“萧景珩已经在北狄集结兵马,沈无咎的连弩队也进了境。他们等的就是一个‘都城无主’的机会。如果我们突然消失,他们会怀疑。但如果我们表现得更惨,更狼狈,他们反而会放松。”
谢琬缓缓坐下:“你是想让他们觉得,我们根本没能力回京?”
“对。”我走到她面前,“等他们放心大胆地进宫、改诏、封城门的时候——我们从西陵钟出发,连夜回师,直插皇城东门。”
她抬头看我:“你知道东门守将是谁吗?”
“裴仲渊的表弟。”我说,“但他有个毛病,每逢初七都要去青云楼听曲。那天晚上,他会喝醉。”
王铎咧嘴笑了:“那我就派两个弟兄,扮成乐坊的人混进去。一壶酒,就够了。”
“还有天机阁。”谢琬忽然说,“影不会坐视不管。他一直在等这一刻。”
“那就让他看戏。”我靠在桌边,“他说帮我是为了看热闹?好啊,让他好好看看,这场戏怎么收场。”
她盯着我看了很久,忽然问:“你到底是谁?之前说你是穿越来的,可你又认识我娘,还替她挡过箭……你到底是哪一边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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