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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8章 神约终焉第四道太虚一念覆天宪（第2页）
然而，就在这时。
一种，无法形容的，大恐怖，毫无征兆地，降临了。
并非威压，并非杀气。
而是一种，更加本源，更加，令人绝望的，【虚无感】。
仿佛，有一只，看不见的大手，正在，缓缓地，擦去，这方世界，所有的，色彩，声音，乃至，意义。
所有人，无论是台上的三位至强者，还是台下的数万修士，都下意识地，停下了手中的一切。
他们，看到，一条，灰色的，细线，不知何时，出现在了，那【霸道】、【法道】、【剑道】，三条道路之外。
那，是，第四条路。
它，不通往荣耀，不通往秩序，不通往任何，已知的，终点。
它，只是，静静地，横亘在那里。
通往，一片，绝对的，【无】。
紧接着，一股，比天道威压，还要，古老，还要，无法抗拒的意志，自那条灰色的道路之上，弥漫开来。
那意志，没有，对台上的三人，进行任何攻击。
它，只是，向在场的所有生灵，提出了，一个，最简单，也最，直击灵魂的，问题。
“——汝等，为何，而战？”
这个问题，很轻，却如同，暮鼓晨钟，狠狠地，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！
那名，追随着罗睺，高喊着“乱世当用重典”的魔修，脸上的狂热，瞬间，凝固了。他，为何而战？为了力量？可，力量的终点，又是什么？更多的力量？然后呢？他，茫然了。他那，与【霸业疆土】相连的心神，出现了，一丝，微不可察的，动摇。
那名，信奉着剑九渊，追求“绝对公正”的剑修，握着剑的手，微微，颤抖。他，为何而战？为了公正？可，当一切，都归于公正的寂灭之后，那份公正，又，有何意义？他，困惑了。他那，融入【心剑世界】的剑意，出现了一丝，不易察人的，迟滞。
就连，君奉天身后，那些，高喊着“为万世开太平”的儒生，脸上，都露出了，一丝，痛苦的挣扎。他们，为何而战？为了太平？可，再辉煌的盛世，终究，也有，落幕的一天。当一切，都化为历史的尘埃，那所谓的“太平”，又，剩下什么？
【意义】。
这个，支撑着所有生灵，去战斗，去挣扎，去，存在的，最根本的基石，正在，被那条，灰色的道路，无情地，【消解】！
“不！稳住道心！”
罗睺，君奉天，剑九渊，三人，同时，发出一声爆喝，试图，用自己，更加坚定的“道”，去，稳住，身后那，已然，军心涣散的，追随者们。
然而，已经，晚了。
当“怀疑”的种子，一旦种下。当“意义”的根基，一旦动摇。
那，便是，一场，无可挽回的，雪崩。
只见，台下那数万修士，他们身上，那代表着各自阵营的，红、青、白，三色光辉，正在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迅速，褪去！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，死寂的，灰色。
他们的眼神，变得，空洞。
他们的表情，变得，麻木。
他们，放弃了，思考。
他们，放弃了，挣扎。
他们，只是，如同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，缓缓地，站起身，转过身，迈开，麻木的脚步，走向了那条，代表着“终结”的，第四条路。
他们，在，主动，走向，【虚无】。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
罗睺，发出一声，不甘的怒吼！他，眼睁睁地看着，自己那片，本该，战火燎原的霸业疆土，因为，失去了追随者的“信念”支撑，正在，寸寸崩塌！
君奉天与剑九渊，亦是，面色惨白。他们的“道”，同样，在，飞速地，瓦解！
这，是一场，不公平的，战争。
因为，他们的“道”，都需要“存在”作为基础。
而对方，却在，从根源上，否定“存在”的，意义！
封神台之巅，那太白巡察使，那张，总是冰冷漠然的脸上，终于，第一次，被，一种，名为【恐惧】的情绪，所彻底，取代！
他，看着那条，正在，吞噬一切的灰色道路，看着那，正在，走向“终结”的万仙，失声，尖叫！
“【太虚】……是，【太虚之主】！”
“不可能！那个，连‘天帝’，都忌惮三分的，‘大终结者’，怎么会，降临到，这方，小小的后苑？！”
他，终于，意识到了。
这，已经，不是一场，他能，掌控的，游戏了。
一个，足以，将整个天庭，都拖下水的，禁忌存在，已然，入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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