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反,”他的眼中,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“此刻,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北境的战事上。这,正是我最安全的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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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生不想一直活在老师的羽翼之下。真正的成长,总要在风雨中,独自前行。”
“学生想趁此机会,以游学之名,一路北上。不走官道,不入驿站,只身一人,去看看我大奉的山川河流,去听听这天下的民生疾苦。这对我未来的道路,也有裨益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他抬头,看向北方,“此次县试,虽为榜首,但终究只是起点。按照朝廷规制,学生还需参加‘州试’,取得‘举人’功名,方能参加来年的会试。学生此去,正好可以顺路,前往‘北安州’州城,参加即将开始的秋季州试,也算是,对自己这段时间所学的一次检验。”
他的一番话,有理有据,将自己的行程与目的,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简随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、思路清晰的少年,沉默了。
他知道,苏文渊说的,是对的。
雏鹰,终究要自己飞上蓝天。
良久,他才缓缓点头,叹了口气:“也罢。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你的‘道’,本就与众不同,或许,这才是最适合你的修行之路。”
说完,他从自己的袖中,取出了一样东西。
那是一支笔。
一支通体由不知名白玉制成,笔杆上铭刻着山川日月、鸟兽虫鱼图样的,古朴毛笔。
当这支笔出现的瞬间,周围的天地灵气,都仿佛被其吸引,变得活跃了起来。
“此笔,名为山河。”简随云将笔,郑重地,交到苏文渊手中,“乃是为师当年,刚入大儒时所用的文宝。如今我已在大儒巅峰多年,此物于我已是外物。今日便作为拜师礼赠予你。”
“老师,这……这太贵重了!”苏文渊大惊。
一件大儒曾经用过的本命文宝,其价值,足以让任何儒生为之疯狂!
“拿着。”简随云的语气,不容置喙,“此笔,威能太盛,以你目前的修为,还无法完全驾驭。我已在上面,设下了三重封印。随着你日后修为的提升,封印自会逐一解开。”
“平日里,它可助你温养文气,明晰文思。危急关头,亦可催动其中蕴含的一丝山河之意,护你周全。”
苏文渊感受到手中那支笔传来的、与自己浩然正气遥相呼应的温润之感,知道老师心意已决,不再推辞,郑重地将其收入怀中。
“多谢老师!”
“去吧。”简随云摆了摆手,脸上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“为师忙完边关的事情,便会返回白鹿书院。”
“在那里,等你带着一身的风尘,与满腹的经纶,来与我煮酒论道!。顺便也让老师看看我的学生,哈哈哈”
卫燎原也哈哈大笑着,走上前来,将一块刻着“镇北”二字的黑色玄铁,塞到苏文渊手中。
“小子!拿着这个!在大奉北方十三州,见此牌,如见我亲临!若有不长眼的家伙敢找你麻烦,你就把这牌子,直接甩他脸上!”
苏文渊接过铁牌,只觉得心中,充满了无尽的暖意。
一位恩师,一位长辈。
他们,为他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,铺平了前路,也备足了……远行的行囊。
苏文渊对着二人,再次,深深一揖。
没有再多言语。
他转过身,背起简单的行囊,迎着初升的朝阳,独自一人,踏上了那条通往州城,通往京城,也通往……未知远方的游学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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