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地中央的帐篷里,月华靠着软垫,细述三十年来的遭遇。她声音轻柔,却让听者落泪:
“青玉阁发现我体内的玉力无法直接抽取,便将我泡在药液中催熟...那些年我假装痴傻,才保住神智...”
阿瞳红着眼圈给姐姐梳头,小心避开她后颈的伤疤。泠霜正在煎药,闻言手一抖,药罐差点打翻。
帐篷帘突然掀起,白芷扶着刚醒的陈郎中走了进来。老郎中看到月华的瞬间,老泪纵横:“大小姐...老朽当年没能护住您...”
“陈叔。”月华欲起身行礼,被老人急忙按住,“您将霜弟和瞳妹养育得这么好,月华感激不尽。”
煜霄抱着新采的草药站在门口,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。正犹豫时,月华却向他招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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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位就是煜少侠吧?妹妹的信里常提起你。”
“信?”煜霄一头雾水。
阿瞳小脸通红,急忙从玉匣底层摸出叠小纸条:“我...我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...”
众人传阅那些歪歪扭扭却充满真情的小记,帐篷里渐渐有了笑声。阳光透过布帘缝隙洒进来,照在每个人带泪的笑脸上。
正午时分,莫谷主带着大队人马赶到。看到活生生的泠月华,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也不禁哽咽:
“好...好啊!泠家血脉未绝,医道正统有望重光!”
他郑重取出个玉盒:“这是用七色灵芝炼制的还魂丹,可助泠姑娘彻底恢复。”
月华却将丹药一分为三,强塞给泠霜和阿瞳:“我们三个平分。”
“这...”莫谷主刚要劝阻,却见三人的玉纹同时亮起。丹药在光芒中竟自行增殖,转眼变成了三颗!
“净明玉心的祝福。”莫谷主恍然大悟,“好好好!”
第五节:新程伊始
七日后,焚天山下的湖水清澈见底,岸边长出了罕见的玉色莲花。附近的村民视此为神迹,已经开始修建“净明祠”。
湖畔古树下,三姐妹正在告别。月华要随莫谷主回药王谷调养;泠霜决定重振泠家医道,先去各地寻访失散的族人;阿瞳则想跟煜霄继续游历,收集散落的医典残页。
“这个给你们。”月华将三块传讯玉简分给妹妹,“无论相隔多远,都能感应彼此安危。”
泠霜犹豫片刻,突然从怀中取出那枚完整的净明玉心:“阿瞳保管吧。”
“可是...”
“你最能发挥它的治愈之力。”泠霜揉揉妹妹的头发,“况且...”她瞥了眼远处练剑的煜霄,“有人会拼命保护它的。”
阿瞳红着脸收下玉心,突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青玉阁那些逃走的...”
“不足为虑。”月华微笑,“失去总坛后,他们内部已经开始互相清算。倒是..."她压低声音,”幽冥境门虽然关闭,但壁画记载的其他两把“钥匙...”
泠霜神色一凛:“‘血煞珠和魂引灯’..得提防其他邪道觊觎。”
远处传来马蹄声,是药王谷的车驾到了。月华最后抱了抱两个妹妹,转身走向马车。阳光下,她的背影挺拔如竹,再不是祭坛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囚徒。
“接下来去哪?”煜霄收剑走来,很自然地接过阿瞳的行囊。
小姑娘掏出医典翻了翻:“东南方有座古城,据说藏着泠家另一支...”
“走吧。”泠霜系好包袱,藤杖上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,“路还长着呢。”
三人背影渐行渐远,融入湖光山色之中。他们不知道的是,在焚天山最高处,一朵晶莹的玉蕊花正破石而出——那是净明之力滋养出的新生,也是泠家血脉延续的象征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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