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剩的一条锁链,虽然还勉强缠绕在棺盖上,但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,每一道裂痕都深可见底,仿佛随时都会崩断,释放出那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存在。
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,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,在这寂静而充满未知的洞穴中,显得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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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眼老汉周姓老汉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缓缓掀开了身上那件沾满泥泞与血污的蓑衣。
随着蓑衣的揭开,一股混合着潮湿霉味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,而更令人心头一震的,是他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那里,深深嵌着半枚铜钱,铜钱边缘已经与苍老而松弛的血肉长在了一起,如同一个活物般,随着他每一次微弱的呼吸,都微微起伏着。
那铜钱颜色暗沉,锈迹斑斑,仿佛吸收了太多的阴邪之气,与周老汉干枯的皮肤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结合。
黑紫色的血渍在伤口周围晕开,如同开败的恶之花。
“二十年前……”周老汉的声音沙哑而疲惫,带着一种风烛残火的气息,“林医师……封印地狱之门时……这兑泽潭的守护者……也就是地狱之门的一扇窗……当时兑字堂主……那个老怪物……偷袭了我……”
他的叙述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他颤抖的手指,艰难地、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执着,抚过胸口那枚嵌入血肉的铜钱。每碰触一下,伤口处就渗出几滴浓稠的黑血,滴落在他的衣襟上,留下一个个小小的、深色的斑点。
“这孽障……”他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无尽的恨意与无奈,“它……每月十五……都要吸食活人精血……像……像饕餮一样……二十年来……我……我往潭里扔了不下百具尸体……喂它……”
“喂它……”他重复着这两个字,像是咒语,又像是叹息。
话音未落,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那咳嗽声干涩而痛苦,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。他弯下腰,枯瘦的背弓成一张拉满的弓,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停歇片刻后,他抬起头,嘴角挂着一丝血丝,而更令人惊骇的是,他吐出的痰里,竟夹杂着几枚铜钱状的硬块!那些硬块颜色发黑,边缘锋利,在火光下泛着不祥的冷光,赫然就是那些尸斑的模样!
“咳咳……它……它吸了血……就会在那些人的身上……长出这些……铜钱……再吸食更多人的血……”周老汉咳得几乎站不稳,他扶着洞壁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,“我……我阻止不了它……只能……只能用活人的血……去填它的胃口……可……可它……它越来越贪婪了……”
他的话像是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。阿毛和二妞子紧紧靠在一起,恐惧地望着他胸口那枚活着的铜钱,以及他口中吐出的铜钱硬块,他们手腕上的红痕似乎又加深了几分,仿佛在印证着老汉所言不虚。
胡三娘的脸色更加苍白,她死死盯着那口青铜棺和潭水,嫁衣在无声地颤抖。煜霄握紧了剑柄,眼神锐利如刀,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神秘而恐怖的老汉,以及这整个充满未知的洞穴。
“兑泽潭底直通幽冥。”周老汉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,他伸出那布满老年斑和伤痕的手,颤抖着指向中央那口锈迹斑斑的青铜棺。
他仅剩的那只独眼里,原本疯狂的火焰被一种更深沉、更原始的恐惧所取代,仿佛有冰冷的阴影在其中翻滚。
“当年林医师,那位医术通神的林医师,他封印地狱之门后,知道这兑泽潭是其中最大的漏隙,便将象征‘兑’的这枚邪异铜钱,亲手封在了这口青铜棺中。
他用了最残酷也最保险的法子——用七位历代守潭人的魂魄,炼成锁链,将那铜钱镇在棺内,作为永世的封印……”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不是因为力竭,而是因为惊变。就在他说到“七位守潭人的魂魄”时,那安静悬浮在漆黑潭水之上的青铜棺,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、如同巨兽翻身般的“砰”地巨响!
棺盖猛地向上震颤起来,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棺内奋力挣扎,想要破棺而出。潭水被这剧烈的震动搅动,原本漆黑如墨的水面瞬间泛起大片的血色泡沫,如同沸腾的开水,咕嘟咕嘟地冒着,腥臭的气息混杂着令人作呕的甜腻,弥漫开来。
“啊!”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吟从阿毛口中溢出。他手腕上本就红肿的皮肤,此刻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,红痕骤然发烫,灼热感瞬间窜遍全身,疼得他冷汗直流,额头上青筋暴起,嘴唇死死咬住,几乎要渗出血来。
“阿毛!”二妞子惊叫一声,慌忙伸出自己同样布满红痕的手,紧紧抱住他,仿佛这样就能分担他的痛苦。
然而,就在两个孩子手腕相触的瞬间,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现象发生了——他们手腕相触之处,竟然腾起了一丝丝细如发丝的黑烟!那黑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,袅袅升起,在火把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清晰,如同两条扭动的毒蛇。
两个孩子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,猛地分开,各自看着自己手腕上冒烟的地方,眼中充满了惊惧与不解。
那疼痛并未停止,反而因为刚才的接触,变得更加剧烈,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顺着他们的血脉,在他们的身体里横冲直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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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在感应活人气息。”泠霜面色凝重地说道,同时迅速将七星镯悬于水潭上方。只见那七星镯上的第二颗星点微微发亮,仿佛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力量。
“必须有人带着镯子下水,重新封印铜钱。”泠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她的目光落在了众人身上,似乎在寻找那个能够勇敢承担这一使命的人。
“我去。”煜霄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,他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果敢。然而,就在他刚要迈步走向水潭的时候,一只枯瘦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周老汉,他那干瘪的脸上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恐惧。尽管他的身体看起来十分虚弱,但此刻他的手腕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指甲深深地掐进了煜霄的皮肉里,让煜霄不禁痛呼出声。
“青霄剑气会刺激铜钱。”周老汉仿佛没听到孩子们的惊叫,或者干脆无视了这恐怖的副作用,他枯瘦的手指再次抚上胸口那枚与血肉相连的铜钱,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理所当然,“这铜钱邪性,沾不得一丝纯阳之气,尤其你这剑,带着天地至刚至阳的青霄剑气,一靠近,它就躁动不安,连带寄生它的人也跟着遭罪。
所以,只有被铜钱寄生过的人,像老夫,像这两个孩子,才能靠近。这是兑泽潭的规矩,也是唯一的活路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胡三娘,身上那件猩红的嫁衣突然毫无征兆地展开。
红绸如活物般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,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牵引着它。她抬起那张在火光下显得既苍老又妖异的脸,看向那口剧烈震颤、血沫翻涌的青铜棺,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,却异常清晰:“老身陪你去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棺椁上,嫁衣的边缘轻轻拂过冰冷的青铜表面,发出细微的刮擦声:“狐族不惧阴气,这点鬼物邪祟,还不足以让老身却步。
况且……”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,嫁衣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,“当年守潭人七脉,老身也曾与其中一脉有过交集。听闻,那七位守潭人,并非全然凡人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但所有人都听懂了。她口中的“故人”,恐怕就是那用来镇守铜钱的七位守潭人之一。胡三娘的身份,似乎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
她缓步向前,嫁衣在身后拖曳,如同流淌的血河。阿毛和二妞子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敬畏与不安。
煜霄眼神复杂地看了胡三娘一眼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,收起了长剑,将保护孩子的责任,暂时托付给了这位神秘的妇人。周老汉则在一旁喘着粗气,独眼里疯狂与恐惧交织,似乎在期待着什么,又似乎在恐惧着什么。洞内,只剩下火把噼啪、潭水翻涌和三人沉重的脚步声。
潭水比想象中冰冷刺骨。周老汉和嫁衣刚潜入不久,水面就剧烈翻腾起来,不时有血沫涌出。岸上众人屏息等待,忽然一声闷响从水下传来,整个山洞都随之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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