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女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她感觉到,自己那被污染的神格,正在被一股同样来自幽冥,却更加纯粹、更加狂暴的力量,疯狂地撕扯、侵蚀!
而煜霄,则感觉自己的灵魂,仿佛要被剑中的幽冥残魂撕成碎片。无数的负面情绪——贪婪、暴怒、绝望、恐惧——如同潮水般涌来,他的意识,正在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。
“放弃吧……把身体交给我……我能给你无上的力量……”幽冥残魂的诱惑,在他耳边回响。
“不……我不能……”煜霄的意识,如同风中残烛,但他却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,死死地守着自己的本心。
他想起了阿依娜的牺牲,想起了泠霜和墨云的信任,想起了青云观的教诲,想起了……自己作为一个“人”的底线。
“我……是人!不是魔!”
他猛地一声大喝,将胸中那股属于“人”的浩然正气,全部爆发出来!
这股正气,虽然微弱,却如同黑暗中的火炬,瞬间照亮了他被侵蚀的识海!
幽冥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被这股正气灼伤,暂时退却了。
而就在这短暂的空隙,煜霄手中的魔剑,终于突破了能量球的防御,剑尖,点在了神女的眉心!
嗤——
一声轻响,仿佛热刀切过黄油。
魔剑,刺入了神格之中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震彻天地的尖叫,从神女口中发出。那声音,不再空灵,而是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愤怒。
她身上的黑气,如同沸腾的开水,剧烈地翻涌起来。而神圣的星辉,则在迅速地黯淡。
她的神格,被幽冥之力污染,又被幽冥之力攻击,形成了一种极其矛盾和痛苦的“内爆”。
“你……竟敢……”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煜霄,那双异色的眼眸中,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……恐惧。
“我不仅敢……”煜霄嘴角溢出鲜血,但眼神却无比坚定,“我还要……让你清醒过来!”
他将手中那枚“月神之泪”,狠狠地按在了剑柄之上!
“阿依娜……这是你的愿望……帮我……完成它!”
“月神之泪”的纯净月光,顺着魔剑,源源不断地注入了神女的神格之中!
神圣的月光,与污秽的黑气,以及狂暴的幽冥之力,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,在神女的神格之中,展开了最惨烈的战争!
神女的身体,剧烈地颤抖起来,她身上的光芒,忽明忽暗,时而是神圣的银白,时而是邪恶的漆黑,最后,甚至变成了不祥的暗紫色。
整个天穹山脉,都在她的哀嚎中,剧烈地摇晃起来!
远处的青云观,以及其他各大门派,都感受到了这股毁天灭地的气息,无数强者抬头望向天穹山脉的方向,脸上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。
“天啊……那是什么力量?”
“难道是……神罚吗?”
一场席卷整个修真界的风暴,已经无法避免。
而风暴的中心,煜霄,正站在悬崖边上,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,进行着一场豪赌。
他赌的,是神女心中,尚未被完全磨灭的,属于“鸾鸟”的……一丝善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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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:破晓与新生
神格内的战争,惨烈而无声。
对于外界来说,只是短短一瞬,但对于身处其中的神女和煜霄而言,却仿佛经历了数个纪元的漫长岁月。
“月神之泪”的月光,代表着最纯粹的守护与净化,它如同涓涓细流,不断地洗涤着被污染的神格,试图唤醒鸾鸟沉睡的意识。
幽冥残魂的力量,则代表着最极致的毁灭与吞噬,它如同狂暴的洪流,疯狂地破坏着神格的结构,想要将其彻底撕碎,取而代之。
而神女本身的神力,则在污染中挣扎,时而反抗,时而沉沦,形成了一个极其混乱的能量旋涡。
煜霄,就是连接这一切的枢纽。
他既是“月神之泪”的引导者,也是幽冥魔剑的掌控者。他的身体,就像一个脆弱的容器,同时承受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巨大力量冲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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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经脉,已经寸寸断裂,骨骼,已经布满了裂痕。他的意识,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中,随时都会彻底崩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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