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关在柴房里的江湖郎中胡三钱,在经历了岩叔几次“温和”的审问后,心理防线早已崩溃。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,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抖了出来。
“……那个爷,他身边确实有两个怪人!一个……一个整天穿着黑袍,把头裹得严严实实,从没见过他的真面目,说话声音也怪怪的,像是喉咙里含了口痰……还有个是个干瘦老头,背着一个大箱子,里面全是瓶瓶罐罐,身上那股味儿,又像药又像硫磺,难闻死了!”
桑伯坐在他对面,静静地听着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他们……他们还问我,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‘龙脉’、‘灵穴’之类的地方,说只要我能找到,就给我一大笔银子,够我花十辈子!我……我就是个跑江湖的,哪懂那些啊!我就说不知道,他们就把我打发了……”
桑伯的心沉了下去。“龙脉”、“灵穴”,这些词汇与“地气”、“地灵”如出一辙。谢阎的目标,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黑山寨的土地和水源,他觊觎的,是这片土地之下,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!这比单纯的军事入侵要可怕得多。
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。
第二天傍晚,外出侦察的巡山队队长阿石,脸色凝重地找到了桑伯和岩叔。
“桑伯,岩叔头儿,出事了!”阿石压低声音,从怀里掏出一片被切下来的树皮,“我们在黑风崖那边,发现了这个。”
桑伯接过树皮,就着火光仔细查看。只见树皮的断面上,被人用一种淡紫色的药水,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符号。那符号像是一只蜈蚣,又像是一团纠缠的毒蛇,透着一股阴邪的气息。
“这是什么标记?”岩叔皱眉问道。
“不知道,我们从来没见过。”阿石摇了摇头,“但绝不是我们山里猎人用的路标。而且,这个标记画得非常隐蔽,如果不是我们正好在那一带搜查,根本发现不了。我们顺着标记找过去,在周围又发现了三个同样的标记,指向……指向我们寨子的方向。”
岩叔的拳头瞬间攥紧,指节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:“妈的!是探子!而且不是普通的探子!这是专业的联络标记!说明谢阎的人,已经摸到我们眼皮底下来了!”
桑伯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。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山影。
“山雨欲来风满楼啊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阿木,你快醒醒……山寨,真的需要你了。”
黑山寨,这座在沉默中坚守的堡垒,已经能清晰地嗅到,那股从山外吹来的、带着血腥和阴谋的狂风,正越来越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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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节:神医?毒士!
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筹备中又过去了三天。这三天里,黑山寨的防御工事更加完善,石锤的“破甲弩”已经完成了五架,阿树的星纹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,他初步确定了那几个“滋养”符号的运行逻辑。而阿木和老祭司,在云兰的精心照料下,生命体征平稳,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寨子的气氛,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,紧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寨门外,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这天上午,阳光正好,寨墙上的守卫忽然发现,通往山外的小路上,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。那老者须发皆白,鹤发童颜,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,背着一个古朴的藤编药箱,手持一根顶端挂着葫芦的青竹杖,步履轻盈,飘飘然如神仙中人。
他走到寨门前,停下脚步,抬头望了望高大的寨墙和墙后警惕的守卫,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,朗声说道:“山野游方郎中吴一指,听闻宝地地灵人杰,民风淳朴,特来拜会。愿为各位乡亲义诊,分文不取,聊表寸心。”
守卫的寨民们面面相觑。游方郎中在山区并不少见,他们走南闯北,医术参差不齐,有时确实能解决一些山里人看不了的疑难杂症。按理说,对于这样声称要“义诊”的郎中,寨子通常会保持警惕,但不会直接拒之门外。
但此刻,绝非寻常时刻!
一个守卫立刻跑去禀报桑伯。桑伯、岩叔等人正在议事厅里商讨如何应对那些神秘标记,闻讯后,所有人的神经都瞬间绷紧了。
“又是郎中?”岩叔第一个跳了起来,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,“刚抓了一个胡三钱,又来一个!这他妈也太巧了吧?我看八成是谢阎派来的探子!”
桑伯摆了摆手,示意他冷静:“别急,去看看再说。是狐狸,总会露出尾巴的。”
他带着岩叔和几个亲信,亲自来到了寨门。隔着厚重的木栅栏,桑伯打量着这位自称“吴一指”的老者。
老者看起来约莫七十上下,面容清癯,精神矍铄,一双眼睛明亮有神,不见丝毫浑浊。他站在那里,背脊挺直,仙风道骨,确实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。
“老先生。”桑伯隔着栅栏,拱了拱手,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疏离,“不知老先生从何处来?为何偏偏选择此时,来到我这偏僻闭塞的黑山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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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一指微微一笑,捋了捋胸前雪白的长须,声音洪亮而中气十足:“老朽云游四海,随缘而动,并无定所。数日前行至此地,见贵寨上空灵光隐现,山峦之气郁郁葱葱,实乃难得的洞天福地。故而心生向往,想在此地盘桓几日,感受一下这方水土的灵秀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穿透了寨墙,望向寨子深处,语气变得更加关切:“又听闻贵寨近日似乎有些不太平,地气略有扰动,恐有乡亲身染恙气。老朽略通岐黄之术,或能略尽绵薄之力,为乡亲们祛病消灾。此乃医者本分,还望寨主行个方便。”
桑伯的心猛地一沉。这老者,果然不简单!他不仅准确地指出了山寨“地气扰动”,还将其与“乡亲身染恙气”联系起来,这几乎就是明示,他知道阿木和老祭司因引导地气而病倒的事!这个情报,绝非一个偶然路过的游方郎中能够掌握的!
“老先生好意,心领了。”桑伯的脸上依旧挂着客套的笑容,但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,“只是寨中近日确有琐事缠身,不便接待外客。还请老先生另寻他处安身吧。”
吴一指似乎并不意外,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,叹了口气:“唉,医者父母心。见死不救,非我本愿。也罢,也罢,既然贵寨有规矩,老朽也不便强求。”
说着,他从身后的药箱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,隔着栅栏递了过来:“寨主,此乃老朽祖传秘方所制的‘清灵散’,对于神魂受损、心悸不安、元阳亏损之症,颇有奇效。贵寨若有乡邻因此类病症所困,不妨一试。老朽分文不取,只当是结个善缘。就此别过。”
说完,他竟真的转身,挥了挥衣袖,飘然离去,背影潇洒,很快就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。
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,更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流露出任何不满或怨恨。反而像是一位真正的世外高人,尽了心意,便潇洒离去。
桑伯握着那个尚有余温的白瓷瓶,眉头紧锁,心中疑云翻滚。
这吴一指,究竟是何方神圣?
他的行为,处处透着矛盾。他来路不明,却对山寨内部情况了如指掌;他被拒绝,却毫不气恼,反而留下对症的“神药”。如果他真是谢阎派来的探子,为何要做得如此明显?如果他真是好心人,又为何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门?
“桑伯,这药肯定有问题!”岩叔在一旁急道,“我看这就是个圈套!先用好话迷惑你,再留下毒药,只要我们一给阿木用,就正中他下怀!”
桑伯点点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但……凡事要讲求证据。万一这药真是良药,我们弃之不用,岂不也错失了一个机会?”
他立刻派人将云兰请来。云兰不仅是草药专家,更是寨子里对“气”和“能量”最敏感的人。
云兰赶到后,桑伯将事情的经过和吴一指留下的“清灵散”告诉了她。云兰接过小瓷瓶,打开瓶塞,一股清雅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。
她先是将少量药粉倒在掌心,仔细观察其色泽、颗粒度,又放在鼻下轻嗅,分辨其中的药性。接着,她从发间取下一根银针,探入药粉中。片刻后,银针并未变色。
“从外观、气味和银针测试来看,这药粉本身……似乎没有问题。”云兰秀眉微蹙,显得十分困惑,“都是些安神补气的上等药材,比如人参、茯苓、远志、柏子仁……配伍得极为精妙,确实是治疗神魂亏损的良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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