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污秽的痕迹
地穴深处的空气,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凝固,形成了一种粘稠而沉重的液体。这种液体不仅阻碍着人们的呼吸,更像是一种粘稠的淤泥,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觉像是在吞咽着掺着冰碴的淤泥一般,刺骨的寒意顺着气管直刺肺叶,让人不禁浑身一颤。
而那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,则如同附骨之蛆一般,无孔不入地钻入人们的鼻腔。这种腐败的气息并非是单纯的臭味,而是一种让人作呕的、混合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。它在人们的鼻腔中搅动着,引发着胃里的翻江倒海,让人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四周的岩壁上,原本应该是柔和光源的发光苔藓和晶簇,此刻却变得稀疏而病态。它们的光芒不再是先前那种宁静的翠绿或幽蓝,而是黯淡、摇曳,呈现出一种濒死的灰败色调。这些苔藓和晶簇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,随时都可能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。
光线所及之处,将众人的影子拉长、扭曲,投射在嶙峋怪石之上。这些影子在怪石的映衬下,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,随着人们前行的步伐而无声地舞动着。它们似乎在嘲笑着人们深入这片禁忌之地的鲁莽,仿佛在警告着人们,这里隐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未知。
阿树步伐稳健地走在最前方,他的步伐如同经过精确计算一般,每一步都恰到好处。他的胸口,“地脉灵种”散发出微弱的光芒,宛如一个被赋予了多重使命的精准罗盘。
这个灵种不仅清晰地指引着通往地脉深处的方向,更像是一面敏感的镜子,不断传来各种复杂而矛盾的感应。
一方面,是对地脉核心某种同源力量的强烈吸引。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渴望,如同游子归家般急切而纯粹。这种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,仿佛是大地母亲的呼唤,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。
然而,与此同时,灵种也在不断地向他传递着另一种信息——对弥漫在空气中那股死煞污染的本能排斥。每一次感应到这种死煞污染,灵种的光芒都会微微黯淡,仿佛纯净的清泉被滴入了墨汁,受到了玷污。
而在这吸引与排斥之间,还夹杂着第三种更为玄妙的警示。那是对前方未知危险的隐隐悸动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,空气中弥漫的静电,让他的皮肤阵阵发麻。这种悸动虽然微弱,但却异常清晰,仿佛是一个无声的警告,提醒他前方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。
木婆紧随其后,她那根看似普通的木杖,此刻正散发着稳定而厚重的翠绿光晕。这光晕如同一座移动的灯塔,在浓稠的黑暗中开辟出一片安全的领域,不仅驱散了令人不适的阴冷,更在众人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那股腐败气息隔绝在外。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,浑浊的双眼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环境的每一丝细微变化——岩壁上新增的裂纹,空气中流动的微弱能量轨迹,以及脚下岩石传来的异常震动。地穴深处的情况,显然已经超出了她最坏的预想。
小石头和山猫一左一右,如忠诚的卫士般护卫在两侧。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,脚步轻盈而稳健,仿佛与这片黑暗的地下世界融为一体。
小石头,这位山民出身的男子,展现出了对岩石和土地无与伦比的亲和力。他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,通过脚下的触感,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岩层的稳定性和潜藏的空洞。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短刀,那是他在山林中狩猎时的得力武器,此刻也成为了他在这地下世界中的生存保障。
而山猫,则以其野兽般的听觉和嗅觉,成为了这个团队中的“眼睛”和“鼻子”。他的耳朵微微耸动,如同雷达一般,捕捉着黑暗深处任何一丝异响。他的鼻翼翕张,仔细分辨着空气中不同成分的气味,任何一丝异常都逃不过他的感知。
他们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武器,肌肉紧绷,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。
就在这时,木婆突然停下了脚步。她手中的木杖如同有生命一般,直直地指向旁边一条缓缓流淌的地下暗河。
“这里的死煞污染……比上面灵泉那里浓烈了至少十倍。”木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被这浓烈的死煞气息所压抑。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似乎对这股强大的死煞力量也有所忌惮。
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条暗河的河水已经彻底变得浑浊不堪,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墨绿色。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油腻的、泛着七彩光晕的薄膜,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。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,仿佛是无数尸体在水中腐烂了数月之久。更让人心惊的是,河岸边的岩石上,覆盖着一层厚厚的、如同菌毯般的灰白色粘稠物质。这菌毯并非静止不动,而是在极其缓慢地蠕动、呼吸,所过之处,坚硬的岩石表面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,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仿佛被强酸泼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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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猫蹲下身,从箭囊中抽出一支普通的木箭,小心翼翼地用箭头去挑那灰白色的菌毯。箭头刚刚接触到菌毯表面,那粘稠的物质便如同活物般猛地“活”了过来,迅速沿着箭杆向上缠绕,并发出一阵更加密集的“滋滋”腐蚀声。山猫急忙撤回手,只见那支木箭的箭头部分,已经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被腐蚀得焦黑发软。
“这东西……有很强的侵蚀性和活性,”山猫脸色难看地说道,“而且,它身上带着和上面那些恐狼、以及沉陷谷邪魔一样的气息。”
木婆点了点头,眼中忧虑更深:“看来,沉陷谷的泄漏,已经到了一个失控的地步。这些死煞之力不仅污染了上层的灵泉生态,更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脉网络中,如同癌细胞般渗透、蔓延。若不加以制止,假以时日,整片黑石山脉的地底生态都可能被彻底破坏,甚至……影响到更深层的地脉本源。那将是一场真正的浩劫。”
阿树沉重地点了点头。他能比木婆更清晰地“看”到这一切。在他的精神感知中,地脉那原本清澈、如同金色溪流般的能量网络里,此刻混杂着一缕缕如同黑色毒蛇般的死煞气息。它们并非静止,而是顺着地脉的通道,贪婪地侵蚀着纯净的能量,并向着更广阔、更深邃的区域扩散。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,也更加坚定了必须尽快提升实力、找到彻底解决之道的决心。
他们继续前行,道路愈发崎岖难走。不时需要攀爬近乎垂直的湿滑岩壁,岩壁上渗出的冰冷水珠让他们几乎无处着力。或者需要借助绳索,小心翼翼地渡过那些深不见底、从下方涌出刺骨寒气的地下裂隙。沿途,那种巨大的、带着浓郁死煞气息的爪印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清晰。有些印在泥地上,深达数寸,边缘翻卷,显示出其主人惊人的力量;有些则直接烙印在坚硬的岩石上,留下了深刻的抓痕,仿佛岩石只是柔软的泥土。
在一处相对开阔的、布满了巨大钟乳石和石笋的洞厅中,他们有了更惊人的发现。
洞厅的中央,赫然堆积着数十具各种地下生物的尸骸!有体型硕大、皮肤如同皮革的盲眼洞穴蜥蜴,它们通常以坚硬的岩石为食,甲壳坚硬无比;有体型堪比盾牌、浑身覆盖着厚重甲壳的石甲虫,此刻甲壳却布满了裂痕;甚至还有几条水桶粗细、早已失去生机的苍白岩蟒,它们巨大的身躯扭曲地盘绕在一起,死状凄惨。
这些尸骸无一例外,全都呈现出一种极度干瘪萎缩的状态,仿佛体内的所有精华、血液、乃至生命力,都在一瞬间被某种恐怖的存在彻底吸干。它们的尸体表面,同样覆盖着那层令人作呕的灰白色菌毯,正在被缓慢地分解、同化,最终将成为这片污秽生态系统的一部分。
而在尸堆旁边,散落着一些破碎的、暗绿色的衣物碎片,以及几段断裂的、弯曲的蛇形短矛!
“是那些沼行者!”小石头低呼一声,眼中满是震惊,“他们……他们死在这里了?!”
山猫立刻上前,用匕首拨开一具沼行者的尸骸,那尸骸同样干瘪得如同木乃伊,脸上还凝固着死前极度的惊恐。他仔细检查了尸体和周围的武器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:“不是战斗致死……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,武器也大多完好。看他们的样子,像是被……被什么东西瞬间抽干了生命!和我们在沉陷谷外面看到的那些恐狼一模一样!”
阿树和木婆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凝重。这些沼行者显然是潜入地穴执行某种任务,却在此遭遇了不测。杀死他们的,是那个留下巨大爪印的未知生物?还是……地穴深处隐藏着其他更恐怖的东西?
“他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木婆沉吟道,目光扫过那些破碎的衣物和武器,“他们的武器和装备,都是用沼泽特有的材料制成,擅长在潮湿、毒瘴的环境中作战。但在这里,他们的优势似乎并不明显。难道地穴深处,也有他们需要的东西?或者……他们是在躲避什么?”
线索纷乱,谜团重重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这地穴深处,比他们之前经历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百倍。它像一个巨大的、布满陷阱的棋盘,而他们,只是误入其中的棋子。
就在这时,阿树胸口的“地脉灵种”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悸动!那并非危险的警示,而是一种更加清晰、更加急切、几乎无法抗拒的吸引感!仿佛在洞穴的某个方向,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呼唤着它,那是同源之间的共鸣,是缺失部分对整体的渴望!
“在那边!”阿树猛地指向洞厅一侧,那里有一个被几根巨大石笋半遮掩着的、更加狭窄幽深的洞口。那股强烈的呼唤感觉,正是从那个洞口深处传来。
与此同时,木婆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她手中的木杖不自觉地指向另一个方向——洞厅的另一侧,那里有一条向下倾斜的、布满了那种灰白色菌毯的通道。通道深处,死煞之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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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身感觉到……那边有很浓郁的死煞源头气息,而且……”木婆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,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,仿佛能够穿透虚空一般,直直地盯着某个方向,“有活物的波动!一个……非常强大的活物!”
听到木婆的话,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死煞源头气息已经让人感到恐惧了,再加上一个强大的活物,这情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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