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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王敬塘初现麻荒地(第1页)

1963年的华夏大地,经济的曙光终于穿透阴霾,缓缓洒下。在麻荒地,马友志从惠民北渠归来,转身挂任公安员的职责,这片土地也迎来近十年最为安宁祥和的一年。只是在平静的表象下,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。

时光悄然滑入1964年的春天,春节的热闹气息还未完全褪去,料峭寒意仍在空气中徘徊。公社召开的三级干部会议,与往昔任何一次截然不同,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如厚重的乌云,笼罩着每个参会者。会议室里,众人眉头紧锁,心烦意乱,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彼此间无声蔓延。会议如同一声惊雷,要求公社干部带头坦白任职以来的贪污盗窃、多吃多占、超支挪用、铺张浪费等经济问题,以及潜藏的政治问题。

各村干部和生产队长心里明镜似的,公社领导这番举措,分明是在敲山震虎,向他们发出警告。公社书记高大智的话语,如一记重锤,敲定了会议的基调:这次会议,是为下一步运动拉开序幕。彼时的他们尚不知晓,这场看似针对经济问题的风暴,实则暗藏政治玄机——上层的真正目标,是关乎反修防修的重大政治问题。中央有人断言,三分之一的基层领导权已落入修正主义之手,这意味着,将有大量人员成为整肃对象,而最终波及的范围,远超预想,几乎将所有在职干部都卷入“走资派”的漩涡。

会议还未结束,一通电话使人更加心烦意乱。马友志心急如焚给村主任马保真打来电话,汇报四队库房发生盗窃案,一口袋稻种和其他贵重物品不翼而飞。马保真不敢耽搁,立即向公社领导汇报,并火速向县公安局报案。

会议落幕,马友才和马保真匆匆赶回村子。踏入村委会的院子,只见院里屋内人头攒动。初时,他们以为都是公安局的办案人员,细问之下才知,人群中既有神色严肃的公安干警,也有身着朴素、带着神秘气息的四清工作队员。马友才当机立断,对马保真说:“咱们分工协作,我负责接待四清工作队,你去招呼公安局的同志,两拨人都不能怠慢。”

马保真依言而行,带着公安人员了解案情、勘查现场,安排公安员马友志向众人详述案件经过。马友才转身迎接四清工作队,一位三十多岁、面容沉稳的中年人主动上前自我介绍:“我叫王敬塘,老家也是顺宁的,现在黄龙关第五建筑公司工作。这次上级派我们32人来贵村开展四清工作,还望多多配合。”彼时的众人尚不知晓,这个王敬塘,竟是1927年那个逼迫百姓购买旗地的王庆洋县长之子,命运的纠葛,早已悄然埋下伏笔。

马友才微微颔首,手摸着下巴,彬彬有礼回应:“一定全力配合。”王敬塘语气看似商量,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还请您先提供1960年以来麻荒地村历届大队和生产队干部名单,以及‘四类分子’名单,我们好摸清底数,安排后续工作。”此言一出,马友才心中泛起不悦——这分明是将村干部与“四类分子”相提并论。但他心里清楚,此事没有商量余地,只得强压不满说:“好,你们说怎么配合,我们照办。等公安员马友志忙完案子回来,就让他协助你们工作。”王敬塘听闻村里有案子,眼神瞬间警惕起来,待马友才说明情况,他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看来,你们村的四清,还真有些‘精彩故事’。”马友才苦笑一声,未做辩解,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。

此后十几天,公安人员全力侦查四队盗窃案,却毫无头绪。起初,牛满被列为嫌疑人,面对审讯,他矢口否认。在逼问无果后,公安人员动用刑讯。身心俱疲的牛满不堪折磨,趁人不备,在村北边的坝房里绝望地上吊自尽,这起案件不了了之,只留下一片唏嘘与谜团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直到有一天,牛德旺去西井挑水,不慎将水桶掉入井中。在打捞水桶时,意外捞出一条装粮食的口袋,上面赫然印着“第四生产队”的字样。众人隐隐觉得,这口袋与之前的盗窃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在众人见证下,牛德旺将口袋交给马友志。经四队队长和社员辨认分析,确认这就是被盗的口袋,牛满的冤屈似乎昭然若揭,但真相,依旧扑朔迷离。

1966年的第二次四清运动中,韩雨太被列为新的嫌疑人,然而,依旧缺乏确凿证据,这起盗窃案如同尘封的谜题,永远消失在历史的迷雾中。

四清工作队进村十几天后,工作进展顺利。他们摸清了村干部组织的变迁,也对“四类分子”的情况进行了细致分析。随后,他们与马友才商议,决定召开村干部会和全村社员大会。

开会那日,寒风裹挟着细雨,从清晨缠绵到傍晚。劳累一天的社员们,有的在家休息,有的聚在一起闲聊娱乐。村干部们稍作休整后,陆续前往大队部。昏暗的煤油灯下,王敬塘眼神锐利如鹰,扫视着众人,语气严肃地说:“我们来麻荒地已有十几天,对村里情况有了初步了解。此次四清,重点清查你们的经济问题。从现在起,你们既要做好本职工作,也要深刻反思自身的问题。谁做过什么亏心事,自己心里最清楚。别心存侥幸,妄想蒙混过关。今天回去后,每人写一份自查自纠的检讨,两天后上交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说:“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主动交代,尚有从宽处理的机会;若被我们查出,必将严惩不贷。”工作组其他人纷纷补充,会议结束后,村干部们垂头丧气回了家,满心委屈向家人抱怨:“辛辛苦苦干工作,到头来却成了清查对象,真是冤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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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狂风大作,黄沙漫天,社员们被迫提前收工。好在傍晚风停了,并未影响晚上的社员大会。东庙前的操场上,早已用席子搭好台子,两盏煤气灯高悬,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。工作队成员和村干部坐在台上,各怀心事。会议伊始,马友才介绍会议内容,随后王敬塘上台讲话。他的眼神透着诡异,在人群中来回扫视,寒暄几句后,直奔主题:“1959到1961年的三年困难时期,全国陷入大饥荒。这期间,部分大队、生产队干部存在多吃多占行为,群众意见很大。中央开展四清运动,就是要清理这些问题。”这番话,说到不少社员的心坎上,他们对干部的腐败行为早已不满,只是敢怒不敢言。

王敬塘继续说:“此次四清,采取个人交代与群众检举相结合的方式,以个人交代为主。每个生产队推选一两名贫下中农代表,协助我们工作。”他目光转向台上的干部,语气愈发严厉:“有些犯错误的人,还存在糊涂认识。有人觉得自己的事无人知晓;有人破罐子破摔,死不承认;还有人想观望,等别人先说。这些想法大错特错!一个生产队就那么几户人家,队里的财物,队长、会计、保管员能不知道?社员们心里也都清楚!别心存侥幸,早交代比晚交代好,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!”他的声音越来越高,充满威慑力,台上的干部们如坐针毡,大气不敢出。最后,他又对“四类分子”和贫下中农分别提出要求,这番讲话逻辑清晰、极具煽动性,如同一把火,点燃了麻荒地四清运动的熊熊烈焰。台下,一些老人看着王敬塘,恍惚想起当年逼迫他们买旗地的王庆洋县长,却不知眼前这个人正是其子。

春回大地,绿意渐浓。村南边的八桄地里,一队社员身着破旧衣衫,正在忙碌播种小麦。突然,马财指着远处说:“那边有人往咱们这儿来了,不知道干啥的?”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几个身着黑制服、模样像干部的人正向这边走来。待他们走近,为首之人微笑着自我介绍:“我们是四清工作组的,我叫赵福祥,在黄龙关五建公司工作。我们五人负责一队的四清工作,还请大家多多支持。”队长马友瑞连忙回应:“一定支持!”交谈得知,赵福祥是保定人,去年刚到黄龙关工作,还说四清运动最早从他家乡发起,随后推广全国,他也因此加入工作组。赵福祥性格开朗,很快就和社员们打成一片,大家都亲切称他“老赵”。

老赵将社员分成先进、落后和有问题三个组,分别开会。工作组实行“三同”制度,与社员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,支付粮票和现金,深入群众了解情况。白天一同劳作,晚上一起开会学习,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。

牛有富表现得格外积极,每次老赵到他家吃派饭,他都好酒好肉招待,以为这样就能获得信任。村里成立四清协查小组,牛增旺任组长,马凯为副组长,还组织各小队会计进行互相查账、查库。牛有富心中忐忑,他虽不是干部,可是他做过亏心事,就对工作组和协查人员百般讨好,实则内心厌恶,盼着他们早日离开。

一天夜里,乌云蔽月,四周漆黑一片,远处隐约有灯光闪烁,缓缓向牛凤治家靠近。“咔嚓,咔嚓”,睡梦中的牛凤治被响声惊醒,心中恐惧,未点灯便悄悄走到门口张望,发现来人是牛有富。他开门让牛有富进屋,点亮煤油灯。牛有富神色急切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心思睡觉?”牛凤治无奈说:“我哪睡得着,好几天都没合眼了。刚有点睡意,你就来了。”牛有富压低声音说:“长话短说,你是党员、村干部和我们不一样。咱俩看场时偷的豆子,要是我坦白退赔,或许没事。可你是党员,偷集体粮食,罪不轻!这事只有你知我知,只要你不说,就没人知道。你千万不能承认,否则我可不认账!”牛凤治连忙保证:“我不说,你放心!”

牛有富离开牛凤治家,往回走时,在二队队房门口听到动静。他赶紧关上手电筒,紧贴墙壁。只见二队队房门开了,马占山鬼鬼祟祟走出来。借着月光,牛有富认出他,心中疑惑:大半夜的,他来干什么?是偷东西?牛有富不敢声张,怕被人问起自己为何深夜外出。

第二天一早,二队看队房的马增发现马车缰绳被盗,急忙向马友志报案,县公安局迅速派人前来调查。

与此同时,马友才家附近传来惊呼:“不好啦,有人跳井了!”马友才扔下饭碗冲出门,只见史正仁爱人在井边哭喊。原来她来借东西,路过井边听到响声,一看竟是牛凤治跳了井。马友才急忙找来绳子和水桶,街坊邻居也纷纷赶来帮忙,将牛凤治救起。虽捡回一条命,但牛凤治受了惊吓,患上精神病,整日喊着:“公安局来人逮捕我啦——”队里派马友曦照顾他,牛有富却以探病为名,威胁牛凤治不许说出偷豆子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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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有富出身贫农,却好逸恶劳,在“大锅饭”环境下愈发懒惰。他在生产队不认真干活,看地看场时监守自盗,还通过请客送礼买通干部。社员们多次揭发,都无人理会,气愤地说:“什么四清八清,抵不过人家的酒肉兵!”

工作组察觉牛凤治跳井背后必有隐情,待他病情稍有好转,便对其审讯。胆小的牛凤治经不住威逼利诱,很快交代了四年前和牛有富偷豆子的事——那时他们饿得实在受不了,牛有富提议一起偷,胆小的牛凤治最终动了心。

王敬塘得知此事,又联想到牛有富在牛凤治跳井前夜去过他家,且当晚二队缰绳被盗,便认定偷缰绳的也是牛有富,并告知公安人员。公安人员正为破案发愁,听闻后立即控制牛有富。起初牛有富死不承认偷豆子,在多重审讯下终于坦白;为洗脱偷缰绳的嫌疑,他又供出马占山。

不久,村里召开批斗大会,牛有富被公安局逮捕,马占山被戴上“坏分子”帽子。而一队这边,工作组最初住在牛存金家,让他担任骨干组组长。牛存金未经商量,私自让老婆李云凤加入“贫下中农协会”,引发社员不满。众人推举牛凤治向工作组反映,当晚,牛凤治提出撤销李云凤贫协资格,工作组搬到牛凤治家。

工作组在麻荒地一待就是一年多,通过各种方式组织贫下中农揭批干部“四不清”问题。在高压批斗下,多数干部低头认罪,愿退赔财物。唯有支部书记马友才据理力争:“我有错,但无罪!60年‘共产风’时,拆房子、收东西、逼吃食堂,都是按上级部署行事,我们别无选择。村里饿死那么多人,我也痛心,可粮食都被调走了,连种子都没有,拿什么给社员吃?多吃多占是不对,但不这么做,家人就得饿死!就算你们杀了我,我也多活了几年!”

王敬塘听后恼羞成怒,狠狠扇了马友才两个耳光,又将他踹倒在地,怒喝道:“贪污盗窃还有理?”随后,王敬塘让民兵将马友才捆起来,罚跪五个小时才放他回家。暮色中,马友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,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与凄凉,麻荒地的四清运动,也在这片混乱与挣扎中,留下深深的时代烙印。

1964年11月19日,凛冽寒风如无形的鞭子,抽打着麻荒地的每一处角落,枯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,预示着一场不寻常的风暴即将降临。“四清”工作组在学校院里召开全体社员大会,一场以忆苦思甜为名的教育活动,就此拉开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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