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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60(第11页)

“郡主上次派人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,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。”七王子倒是实在,开门见山。

符岁顿了一瞬,才想起是重阳那天的事。她撇了七王子一眼,这么一个憨货,是怎么被盐山看中的?

“郡主说盐山只嫁汉臣,不嫁外邦,可我如今不就是汉臣?库勒归顺天朝,我亦在汉廷任职。朝中外族官员数不胜数,我与他们又有何不同?”

符岁没回答七王子,而是叫叩云:“去给七王子上茶。”

奉茶水的小婢子早就候在门外,里面没说让进也不敢进,只端着茶水在外面等。叩云嘴上应着,出了门就将四处候着的人都打发走,自己端着茶水来到七王子面前。

七王子双手接过茶杯,连声道谢。

叩云抿嘴偷笑,七王子的礼仪学得乱七八糟,实在有些客气过了头。放下茶,她也不多留说着“奴婢去瞧瞧果子点心”就退出去。

七王子接了茶也不喝,只目光炯炯地等着答案,反而把符岁看得有些哭笑不得:“七王子姓叱伏烈,这可是库勒王姓。”

“这与我姓什么有何关系?若说王姓,阿兀思吉也是突厥王姓,可是右卫大将军不也尚公主做驸马?”七王子实在不明白,同样是异邦王族,突厥远比库勒强悍有威胁,总不能是因为库勒势微,他才不能像右卫大将军那样求娶宗女吧。

“阿兀思吉将军率部归顺,他原有部属无论男女老少,全部随他入关并入汉籍。”符岁略略提高声音强调道,“七王子可知阿兀思吉将军原来的部属如今在何方?他们被全部拆分,分散安置于河南道、江南道、淮南道和岭南道,重新登籍造册,由当地官员管辖。而这些归顺的部族也不再放牧训马,全部改为耕种农田,年复一年守着几方田地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。”

“七王子也是率部而来吗?”

“我……”七王子嗫嚅半晌,竟不知该说什么。

他当然不是率部归降,库勒虽说是归顺天朝,可是他的父兄族人都还如往常一样生活在吐护真水畔,不受约束,无人挟制,他的父亲依旧是草原上的库勒王。

符岁微微叹气。

自她认识盐山,盐山便是一副矜持和顺的模样。京中的贵女们比衣饰、比家世、比才学、比名声,出身要分三六九等,门庭要争高低上下。唯有盐山从不参与其中,座次是最边角的,赏赐是挑剩下的,与小郎君们更是恪守避礼,话都不多说一句。

不知其因的外人时常将符岁与盐山一同作比较,符岁对此嗤之以鼻。

什么乖巧柔和、什么逆来顺受、什么娴静敦厚,难道盐山是生来就寡言少语、只肯坐守半尺宅院吗?说到底,她与盐山最大的不同,是晋王死了,而彭王还活着。

与七王子在一起时,盐山大概是开心的吧。这个粗鲁无礼的草原鞑子,在马背上见惯了自由,如今可学会了“桎梏”二字?

“七王子想知道什么才算汉臣,看看朝中那些手握大权的异族官员就明白了。如今的燕然都护忽哥赤是回纥人,可他镇守边廷,杀的最多的就是回纥人。新任安西节度使萨孤延的父亲来自吐火罗,但西域诸国于他而言,是未竟的征途,而非故国旧土。”

七王子低下头去,其实话说到此他已然明白。库勒虽然归顺,但只是名义上臣服,而非真正受上朝管制。他只要还是库勒的王子,对于中原他就是异邦。

他知道盐山是宗女,身份尊贵,所以他学习中原礼法、学习诗赋文章,好让自己能与盐山的生活更近一些。他以为男女之爱只需两情相悦,却原来这层身份的隔阂能令人咫尺天涯。

郡主的声音还未停下,一个字一个字地拷问着他。

“库勒如今虽归顺,怎知来日不会反叛。若有朝一日库勒与突厥联手挥兵来犯,届时七王子究竟是库勒在本朝的内应,还是被抛弃的质子,又或者是能为圣人扫平边患的强将?”

他会是什么呢?他不想出卖圣人,他不想让盐山难过。可要他与父兄族人兵戎相见,他也做不到。要是库勒和中原能永远如此和平相处就好了,甚至只需要八十年,只要能维持八十年就好,只要能让他不需要在族人和盐山之间做选择就好。

“其实就算库勒反叛,圣人也不会让七王子与部族兵戈相向,七王子只要不与旧族联手,便称得上忠心。若要论为人臣子,七王子如今已经做的很好,可要做盐山的夫君还远远不够。”

符岁索性把话说明白,如果这个草原鞑子对盐山是真情实意,帮他一次也未尝不可,至少盐山与他在一起时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。

“七王子,你是在天上飞的鸟儿,盐山是养在笼中的鸟儿。你在天地间自由自在,难道要让盐山独自在笼中苦苦相思、暗自垂泪吗?七王子若真心爱慕那笼中鸟,就请自己落入笼中吧,至少也该让养鸟的人知道,七王子此生不会再飞往天空中去。”

七王子其实并没太听懂符岁话中含义,但他听懂了他与盐山并非全无可能。懂不懂要什么要紧,只要能有一线机会,他只管照做就是。他急切地问:“我该如何落在笼中?”

符岁见着七王子迫不及待地模样,不禁笑出声来,浅浅笑过后却没有给七王子答案:“七王子若想,总会找到办法,只是这办法不该来问笼中的鸟。”

第57章十月阳好一个冥冥天意

案上摊着左卫近日来的训练记录,冬月圣人要检阅京卫,各卫平日里训练也更勤快些。越山岭坐在案前,看似在查阅案上记录,实在心中在想旁的事。

那晚右春坊之行一无所获,库中所有籍册都没有关于杜惠的记载。

不止如此,越山岭翻遍了所有建武二十六年后的录册。这部分籍册的数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少,里面不但没有提及过晋王,建武二十九年八月后更是一片空白,再无记录。

若说八月之后是因东宫属官具被圈禁围困,故而出现断档,但在此之前他身在东宫,东宫往来人员也略知一二,连他印象中一些谏言提阅都不曾落在籍册中,更何况那些不可为人知的密议。

难怪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旧档依旧堆放在库房不曾处理,右春坊的录册同卫中的录档一样,誊录的不是事无巨细的政令,而是记录者与上位者的心照不宣。

越山岭闭上眼,心中烦躁不堪。不管是谁想让他发觉异常,为何不曾留下追查的线索,难道背后之人想让他自己探索吗?

他一介卫官,又离京多年,在京关系几乎全被斩断,偏偏那些存放当年事件相关记录的案库是他进不去的。能查的已然都查过,还有什么地方是他能接触到的呢?

有一瞬间越山岭想到了符岁。符岁身为郡主,在内廷行走远比他这个无诏不得入的外臣容易,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立刻掐灭。

晋王出事时符岁不过二三岁,他不确定符岁对晋王的旧事知道多少,而且他也不想把符岁牵扯进来。

如果……越山岭想起杜惠,如果晋王之死真的跟东宫有关、跟今上有关,他是否应该继续追查下去?符岁如今的生活安稳富足,与今上的关系也颇为亲密。一但这些旧事被揭开,符岁该怎么办?她要怎么面对昔日依赖的兄长,她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?

他摸向颈侧,一边是经年不消的疤痕,一边是属于她的柔软印记。

他想要跟随的人已经魂归故土,他想爱的人他却不知该怎样守护。

下朝的官员三三两两地向外走。孟琰拍了拍越山岭的肩膀:“怎么回事儿,看着魂不守舍的。”说着凑近仔细看越山岭神情,“绝对有事儿,老实交代。”

越山岭笑笑,搪塞道:“这几天回去得晚,没睡好罢了。”

孟琰一听也抱怨起来:“哎呀,谁说不是呢,老子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。等着忙完冬训,今年就算交差了,年底也能好好歇歇。”

两人一起往长乐门走,临近宫门,却见与长乐门相对的恭礼门敞开着,里面几个小内侍进进出出。

“仔细些,都是些要紧的录簿,弄坏了保你们屁股开花。”一个穿着内侍省衣衫的人在旁指挥,另有几个弘文馆的学士站在一旁看。

孟琰一探头,见那内臣是熟人,张口问道:“刘中官忙什么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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